李落無法,連稱不敢。
為官之術,帝傢俬事,便是臣子的要緊大事,臣子不敢不從,怎料本日萬隆帝對著李落,竟似有幾分難堪之意,便也怪不得晴雲探月兩人吃驚不已。
和聲說道:“德妃入宮也有些光陰了,一向未曾得閒回籍探親,離家日久,朕於心不忍,恰逢祭祖之日,該是讓德妃回家看望族中長輩親朋,朕不便同去。
雲妃見李落神采落寞,也未幾言,轉過甚去望著兩人,接道:“晴雲,探月,你們二人可願奉養九殿下?”
萬隆帝隨即心疼的感喟一聲道:“哎,可貴,可惜。”
隻是現在流落教坊,雖是有些名譽,尚未曾蒙塵,結束不過是官家藝子,便是索水河邊的風塵中人,怕是也自在了些。
李落轉頭看了看仍舊跪在地上的晴雲探月,笑意盈盈,頗是欣喜,卻道是假亦真時真亦假,真假難辨。
雲妃望著李落,霽顏笑道:“大甘當中,依本宮看還冇有人會向九殿下開口索要,聖上覺得如何?”
萬隆帝心中一動,嘖嘖舌,轉頭看了雲妃一眼,雲妃責怪的回望了萬隆帝一眼。
隻是教坊出身,留在皇上身邊當然是好,不過如果故意之人編排些口舌出來,惹得皇上心煩不說,隻怕朝中有民氣胸惡念,平白誤了二人。”
“這個……”
雲妃掩嘴輕笑,望著李落道:“九殿下,這一起遠了些,還請莫怪。”
萬隆帝聽罷也無氣惱,連連點頭稱是,見李落還要推讓,大袖一揮,喝道:“就這麼定了,從現在起,她兩人就是你府中之人,朕意已決,玄樓休要推讓。”
公然,萬隆帝聽罷,瞪了李落一眼,喝道:“你去不去?”
李落雙眉一揚,悄悄回道:“玄樓服從。”
萬隆帝連連點頭,眯著眼睛說道:“這還差未幾,瞧你這惰怠樣兒,謹慎朕懲罰你。”
倘若留在萬隆帝身側,也是鏡花水月,難馳名分。
李落展顏回道:“這等大事,當要一個慎重之人纔好,玄樓幼年,莫要損了德妃娘孃的顏麵。”
不過祭祖一事,不成兒戲,雲兒現在貴為我大甘德妃,不能讓旁人笑話朕不通禮數,薄待了她,皇族中人定當是要有人去的,朕思前想後,玄樓,你替朕前去,該是最為得當不過了。”
李落一怔,道:“我?”
“恰是。”萬隆帝長身而起,走下鳳榻,繞著晴雲探月圍了一週,來到李落身側。
萬隆帝連聲讚道:“鬼斧神工,若不是親眼所見,朕如何也不信賴這人間竟有這等相像之人。”
萬隆帝難堪一笑,咳嗽一聲,倉猝岔開說道:“玄樓,這兩個美人但是朕和雲妃親身替你遴選的。”
“九殿下,如果旁人,天然是多此一問。晴雲探月兩位女人蕙質蘭心,性子又是溫婉。
雲妃朱唇含笑,輕移幾步道:“九殿下言重了,皇上聖恩,能許臣妾回籍,已是皇上體念,現在再要勞煩九殿下,臣妾惶恐,皇上還請收回成命,有宮中保護足矣,不必勞師動眾,臣妾家中不過是陋鄉小族,受不起皇上這般大恩的。”
李落淡然一笑,道了聲謝,輕聲回到:“玄樓謝過皇上,德妃娘娘隆恩,隻是邊關另有戰事,玄樓怕是難在卓城久留,聖恩難受,還望皇上娘娘莫要見怪。”
這大甘九殿下李落之名天然早已熟知,更是曉得李落深受皇恩,隻是兩人誰也未曾推測萬隆帝與李落親厚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