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怕是到了今時本日大甘高低才佩服皇上聖明和王爺驚才,我等身在卓城,還是仰仗王爺威勢才得當今這般安然日子,這一杯該敬王爺,請。”
“該敬,該敬的。”楊萬裡哈哈笑道,“回想當年王爺初入行伍,領了輔國大將軍一職,執掌西征全軍,到現在已是軍功卓著。
楊萬裡和章榮政俱是一愣,不由得齊齊嚥了一口唾沫,唇齒之間微有澀意,早已曉得李落無懼宗族綱常,但聽來如此大逆不道之語也是甚感驚懼。
李落和顏一笑,不見涓滴欣喜之意,溫馨自如的與楊萬裡和章榮政二人相談,章榮政頗顯竭誠,幾次舉杯,相賀李落,絕口不提此番李落設席宴請二人是為何事。
李落盛情拳拳,章榮政無法,也隻得陪著二人飲了幾杯水酒,見李落似是不甚焦急普通,隨便談些朝野表裡的閒言碎事。
“下官明白了。”楊萬裡定了定神,接道,“巡檢監法二司若成,定能大益我大甘江山社稷,實有功蓋千秋之德,皇上聖明,王爺心機周到,下官委實敬佩,不過此事一旦做起來必是一起暗礁險灘,稍有不慎,便有凶惡禍端。”
章榮政神采數變,勉強壓下心中寒意,雖知李落與其子章澤柳幼年時便是老友,但李落行事向來不循通例章法,兼之殺伐定奪,說不得本日一定能出這素雨小築了。
楊萬裡取過茶杯稍稍濕了濕唇齒,凝神問道:“王爺,不知這兩司受命何人?”
章榮政暗罵一聲,朝中據傳楊萬裡為人樸重,本日瞧來,這恭維阿諛的功底比之本身也是不弱的,隨即舉杯三人滿飲一杯水酒。
李落啞然一笑,這章榮政確是謹慎的很,言語當中滴水不漏。
李落微微一笑,明白二人所慮為何,直言說道:“大理司掌管刑獄之責穩定,如有平常問罪緝凶之事仍舊為大理司治下,所經刑案還是報與門下省審議,巡檢司責權之事在此以外,不過監法科罪以後亦是需聖上首肯,方可論罪。”
李落含笑點了點頭。
楊萬裡無法,隻好出言相詢:“王爺,不知本日喚下官和章大人前來,可與巡檢監法之事有關?”
“這……”楊萬裡和章榮政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妄言。
“楊大人說的極是,李落所覺,自古治天下非是難在安定四境,而是難在自治其身,一朝將隕,極少是內奸強攻而至,多者便是朝綱不明,國法無蹤,禍起蕭牆當中,這才得來國破家亡之局,殘商如此,如果大甘不振國法宗紀,亦是如此。”
酒杯方自落桌,楊萬裡突地沉聲問道:“王爺,不知本日何事喚下官和章大人同來?”
巡檢監法兩司如此行事,幾是減少了大理司半數權柄,亦是將中書令下門下省審議之權割了出來,彷彿便是天子亦是冇法乾與此中,如果如此,這兩司但是權勢滔天了。
章榮政略是惴惴不安,雖無異色倒是食之有趣,側目望了楊萬裡一眼,隻見這楊萬裡頗顯豁達,談笑自如,彷彿並未將李落言語當中所求之事放在心上。
李落輕笑點頭道:“章大人不必見外,本日李落行子侄之禮,實是有事相求,兩位大人該是猜出幾分了,兩位大人,時候不早了,還請用些炊事。”
李落展顏回道:“也不算甚麼隱蔽之事,李落鄙人,巡檢一司多是小侄行走,至於監法司,兩位大人該是能猜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