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將士一怔，大甘將士這般作態委實有些非常，心中一寒，倉猝傳令道：“謹慎有詐……”

城外流寇得知牧天狼諸營意向，倉猝集結重兵，守在城南，防牧天狼突圍而出，還稀有千人守住陣後，防備管束大甘馬隊的將士出了閃失，亂瞭如此必勝的一戰。

神情大變，狂喝道：“謹慎，退出城外。”

李落心中一靜，灑然一笑，悄悄搖了點頭，縱身躍下城牆，走到軍陣前朗聲說道：“流寇逃出小商城不遠，我軍該要乘勝追擊，清除東炎州犯邊之敵。

月夜當空，城外燃起火把，照亮了被煙氣熏成黑黃色彩的城牆。

射聲營將士彎弓引箭，並冇有射向敵營將士，火箭悉數射向城中枯草房屋，不過眨眼之間，小商城內已是一片火海，慘嚎悲呼聲不斷於耳。

流寇一員大將暴喝一聲道：“喊甚麼喊，把這些狗賊都殺了，財寶大家有份。”

“率三百將士，將城中死屍埋葬起來，天熱多雨，切莫生出瘟疫。”

大火燒了將近兩個時候才垂垂停歇下去，小商城已是臉孔全非，一片焦黑當中裝點著點點猩紅篝火，彷彿另一處夜空普通，不時另有幾聲未曾燃儘的劈啪聲響。

恰是李落自中軍騎中安插在城中各處的輕功妙手，依令放火，困住流寇雄師，不時還向敵軍陣中拋出驚雷糾聲諸物。

敵陣一亂，李落見機沉聲傳令道：“成刺馬陣，殺。”

牧天狼似如一支利箭，破開敵寇圍堵兵陣，向著城北急逃了出去。

李落站在城牆上，城內四週一覽無餘，小也是有小的好處。

流寇守勢一緩，四下打量藏寶的屋舍。

城外流寇兵將也是一愣，流寇主帥羞惱成怒，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被牧天狼施了狡計，大聲傳令道：“入城，殺，以人頭論功行賞。”

“傳書一封，命舟山府官衙另擇善地妥當照看，如有推委，當罪論處。”

城外流寇一聲長嘶，搶先恐後的超出城牆，殺入城內。

就在這時，牧天狼雄師俄然一頓，步地驟變，首末調轉，並未藉機逃出城外，反是立陣北城城門前，冷眼瞧著殺了過來的流寇兵將。

“末將遵令。”朱智躬身一禮，遵循李落叮嚀自去行事。

流寇眼中一紅，俱向聲音傳出之地望了疇昔，不過聽在牧天狼眾將耳中卻不由莞爾，不為其他，揚聲呼喝的恰是中軍騎倪青。

話音未落，隻聽得沈向東揚聲喝道：“放火。”

冷冰彷彿發覺到了李落正在打量，俄然展開眼睛，冷冷看了李落一眼，眉頭微微一皺又緩緩閉上。

流寇兵將神采一緊，困獸之鬥不成不防，如果能擋下牧天狼這番攻殺，外無馬隊得救，大甘將士局勢已去。

李落令下，牧天狼諸營驀地一收，捨棄西城，兵合一處，中軍騎與武塔所率步虎帳開路，反向城北殺了疇昔。

李落轉頭看了疇昔，冷冰正站在一處石階上閉目養神，白衣上沾了很多灰塵血跡，瞧著有些狼狽，隻是神采還是冷酷傲然，冷峻如昔。

“末將曉得了。”

煙氣嗆人，除了內力高深如李落冷冰之輩，餘下諸將皆忍不住咳嗽起來，幸虧小商城並非正南正北，藉著東南風向，煙氣大多都送入流寇陣中，異化著屍首燒焦的臭味，聞者欲吐。

就在這一愣之間，城中四周火起，火勢見風揚起數丈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