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蕭索一笑道:“不錯,太師之亂,李落影象猶新,勝者貴爵敗者寇啊。”
呼察靖嘿嘿一笑道:“身外之物,還不看在我眼裡,不過我軍死傷很多,怎能白白便宜了拜火和回蒙。”
李落雙眉一展道:“是誰先破城的?”
雲無雁訝聲道:“這麼急。”
攻城之戰,馬隊難有作為,李落命步兵和虎賁兩營主攻,射聲護住兩翼,馬隊儘出,屯兵朔夕城上弓箭所及以外,如有異動,先行破敵。
李落和雲無雁親身督戰,李落更是數次率軍出戰,最甚一次,李落單身殺上城牆,不過隨後便又退去,驚出了西戎守軍陣陣盜汗。
沈向東知李落念及連日來西戎朝廷都派人求降,李落不允,還曾當回蒙與拜火信使的麵前,將西戎使臣逐出大營。
沈向東也是一歎道:“話雖如此,但兩邦交兵,不是西戎慘敗,便是我大甘百姓流浪失所,但有野心之輩活著一日,總會重起戰事,李將軍久在卓城,當也曉得,便是卓城當中敷裕至此,也免不了勾心鬥角。”說完似是念起甚麼,看了李落一眼,止住話語。
“這麼巧?”雲無雁訝聲說道。
李落一呆,澀聲回道:“沈先生,我是不是有些不擇手腕?”
沈向東撫須道:“羯羅現在最恨的怕是冇有早些向我大甘歸降了。”
沈向東淺笑點頭道:“李將軍不必做此想,兩軍交兵便是如此,守著這些陳規舊矩,到頭來還是苦了大甘的百姓,戰禍不消,隻是為了國之羽翼,為禍必遠,現在局勢,不必為了朔夕一城,反目拜火。這些年大甘為了自惜申明,吃了不知多少苦頭,便是蒙厥,也有過向大甘稱臣,哪又如何,現在還不是想出兵便出兵,可歎朝中那些陳腐文人,還老是洋洋得意,競口相傳我大甘如何有****之風。”
中午剛過,全軍輪番攻城,朔夕城下戰事未得半刻停歇,到了傍晚,各軍守勢漸緩,西戎殘軍才得來喘氣機會,遙看朔夕城牆,旗號東倒西歪,守城將士已無餘力清算軍旗。
正在三人說話之間,呼察靖策馬飛奔而來,大喊道:“大將軍,拜火攻城了。”
雲無雁點頭道:“曆朝曆代,倘若文人誤國,比這一府一州的得失為禍更烈。大將軍,此戰一終,我大甘可保西府二十年安寧,現在之舉,也是值了。”
半夜,全軍又再攻城,直到天明,複又散去,如此七日,回蒙拜火和大甘互傳動靜,同時攻城,西戎守卒怠倦不堪,城中回蒙和拜火暗伏死士趁機放火擾亂西戎步地,朔夕內憂內亂,搖搖欲墜。
拜火攻城以後不久,回蒙也儘起雄師攻城,大甘最後出兵,並冇有如前幾日般傾力強攻,似是在等著拜火或是回蒙先行攻破朔夕。
呼察靖望著李落,急道:“大將軍,拜火冇有知會我們,先行攻城,我們也出兵麼?”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城破了。”
李落聽著雲無雁報來死傷之數,心中苦澀難懂,即便是數倍於守城將士,但若想攻陷一城,也是極難,還好回蒙和拜火分離了很多敵軍,若不然,本日半天下來,恐怕死傷將士就有過萬之數了。
許是大甘陣容太巨,竟然吸引了過半的西戎守軍,回蒙和拜火見狀,抓緊了守勢,朔夕城岌岌可危。
雲無雁自營中傳回軍情,死傷士卒已逾五千,攻城之戰,猶是朔夕這等大城,想要破城,死傷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