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落微微有些驚奇,看了付秀書一眼,付秀書倉猝起家一禮。
冇推測當日雙峰營一彆,竟然是最後一聚,更不知當日李落軍中封將,命秦叔童領射聲一營的時候,這位沉默寡言的將軍心中便已經存了以死以報李落知遇之恩的動機。
帳中一片悲愴之意,李落桌下雙拳緊握,半響才緩緩問道:“現在射聲營那個所率?”
就聽帳中一側一個含含混糊的聲音說道:“俺在這。”
劉策直了直腰身,長吸了一口氣,沉聲應道:“末將遵大將軍令。”雙眉怒飛,一掃半生不快意,這大甘名將終是重拾了當年聊發少年狂,笑語貴爵輕的豪氣。
幾個時候下來,除卻呼察靖的越騎營稍稍占些上風外,劉策率部隻能死守,九萬雄師戰罷已不敷七萬之數,加上胡騎營將士,也方纔過七萬之數。
見諸將望過來,武塔憨憨一笑道:“餓了。”
眾將齊齊起家,大喝道:“為大將軍效死。”
李落輕拍了拍劉策手臂,朗聲說道:“劉將軍,你知我為甚麼敢在落草山逗留一月不足,又在西戎擺佈兩軍齊聚時仍敢起兵劫營?”
付秀書眼眶一熱,嚅囁幾下,重重的一點頭,坐了下去。
石衝點了點頭,接道:“不錯,他們以攻對攻,竟然連屯騎營的重馬隊都能阻住,戰力不成藐視。”
劉策起家上前一步,單膝跪倒道:“大將軍,都是末將思慮不周,讓我牧天狼雄師喪失慘痛,更折損了軍中大將,請大將軍治末將督戰倒黴之罪。”
“同生共死!”帳中諸將縱聲高呼,合著呼察冬蟬的清脆聲音,格外的動聽心魄,激得李落的冰心訣出現陣陣波紋,李落朗聲說道:“劉將軍,我牧天狼有如此男兒巾幗,西戎固然勢大,但我們何懼之有?”
“末將著寧遠將軍付秀書暫領射聲一營。”
“副帥過譽了,末將怎敢居功。”付秀書倉猝回道,看了李落一眼,道:“大將軍重回牧天狼,這射聲一營還要請大將軍另派賢達,末將千萬擔不起這個重擔。”
世人稍事停歇了胸中意氣,劉策將軍中情勢一一貫李落臚陳。雄師數月苦戰,多有毀傷,幸虧兵員非常充沛,糧草也豐。
李落輕吐了一口氣道:“付將軍不必如此,當日在雙峰營我便說過,若願留在牧天狼,我定會一視同仁,非論出身那邊。劉將軍信賴你,我也信賴劉將軍的眼力,射聲一營便由你暫領,等此戰戰定以後再說,付將軍,切莫孤負了秦將軍的泉下英魂。”
劉策也非常後怕,凝神回道:“大將軍,這個羌行之公然名不虛傳,用兵之道,詭詐難防,帳下將士更是悍不畏死,末將借虎賁屯騎兩營上風才堪堪守住,若不是大將軍來得及時,恐怕真會被羌行之的左軍攻破。”
西戎也冇有占到便宜,羯城所率右軍毀傷頗巨,羌行之麾下的萬餘馬隊也被李落儘殲於西戎大營,還折損了一員虎將車菩葉,算是冇有討到好。不過羯城所率右軍仍有五萬馬隊,羌行之的左軍尚餘三萬餘眾,人數上還是多過牧天狼。
李落昂首一看,問道:“武塔呢?”
劉策一滯,冇有說話。李落看了帳中諸將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曉得劉將軍定能擋住西戎雄師,更曉得我牧天狼諸將毫不會讓西兵馬隊雷池一步,由此我纔敢罷休一戰,斷羯城後路。若我信不過你們,憑著我手中的一刀一槍,能奪回大甘的幾寸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