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緩緩說道:“你是誰?”
目睹陣中將士越來越少,一旦被西戎破開軍陣,全軍淹冇已成定局,而丁斬率部隻聽廝殺之聲,卻不見來援。路定遠心急如焚,麵顯焦心之色,正欲開口說話,俄然看到李落雙眸,還是平平平淡,心中莫名必然,批示軍中另有一戰之力的將士守住軍陣,決死一搏。
李落疚瘋一展,低喝道:“殺。”
李落撤回胡騎營中軍,路定遠倉猝迎了過來,說道:“大將軍,敵虎帳中除了這支馬隊外,其他都被丁將軍殺散,棄營而逃,丁將軍正在圍殲營中殘軍。探馬來報,陣前羯城率部似有異動,有撤兵跡象,不過被越騎營所阻,仍冇有脫開疆場。”
李落,丁斬,遲立,全軍齊聚,西戎殘兵無路可逃,殘存的數千兵馬被三支馬隊圍殲,盞茶工夫,疆場上俄然靜了下來,和數刻之前的喧嘩判若兩境。
車菩葉強壓心中肝火,調兵遣將,猛攻殘存的胡騎營將士。
西戎中軍亂作一團,大甘馬隊順勢將西戎兵陣割得七零八落,再難一戰。圍攻圓月陣的西戎兵將還未醒過神來,隻聽身後一陣悶響,都還不知所為何事,就聽大甘馬隊高呼主將已死,軍心大亂,路定弘遠喜,疾喊道:“是遲將軍。”
馬隊勢不成擋,直直朝著西戎中軍車菩葉處殺了疇昔,西戎將士連番苦戰,人困馬倦,軍陣一觸即潰,轉眼之間,入營的馬隊便殺到了西戎中軍陣前。
西兵馬隊殺紅了眼,隻進不退,圓月陣如大水當中的一葉扁舟,任西兵馬隊衝殺,卻還是難被淹冇,不過西戎集全軍之力衝殺,戰線岌岌可危。
李落淡淡的嗯了一聲,平聲問道:“入營已有多長時候?”
李落立在中軍處,再未反擊,淡然看著兩軍將士沿著圓月陣廝殺。史則臣已是強弓之末,大口喘氣,最後一次出入西戎兵陣,若不是李落手中的疚瘋長槍引過量半守勢,恐怕此時已成了地上的一堆肉泥,隨便扯出幾條布衫,將傷口紮了起來,站在李落身側,調息幾近殆儘的內力。
先前飛出的長梭被西戎妙手一帶,迴旋刺向李掉隊頸,西戎來將身故,長梭頓失了力道,掉在李落身後不敷三尺處,少量晨光透過營間揚起的濃煙,映照下,梭尖悄悄的滲著幾分幽藍。
軍中哄傳大甘的皇子將軍技藝不凡,出兵之前多少有些不覺得然,本日一見,竟比傳言更勝幾分。
車菩葉愴然四望,所率雄師已全軍儘歿,隻餘陣外幾處病篤掙紮,被數倍於己的牧天狼將士圍殺,少頃,便冇了聲氣。
方纔被李落刺殺的西戎將領是車菩葉麾下數一數二的妙手,最善在亂軍當中取敵將性命,不想被李落如此等閒斬殺,算上此人,西戎雄師中起碼稀有百猛士被李落所率的刺馬陣擊殺。
車菩葉恥笑一聲,淡然應道:“你還想如何?”
數十丈外,西戎領將車菩葉看著李落,眼皮微微抽搐,倒吸了一口冷氣。
車菩葉麵前一黑,知局勢已去,正欲傳令撤兵,就聽大甘馬隊縱聲高呼道:“西戎主將死啦。”車菩葉大急,大聲傳令,聲音卻被大甘將士的呼喊聲淹冇。
俄然傳來一聲狂笑:“牧天狼丁斬,賊子那裡逃?”倒是丁斬見機揮軍圍了上來,斷了西戎殘軍退路。
“已近一個時候。”
“末將遵令。”路定弘遠聲應道,回身吃緊傳出李落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