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盞茶工夫，西兵馬隊的馬蹄聲清楚可聞，牧天狼各營籌辦伏貼，隻等李落命令。

來到營前，聞聲西兵馬隊的馬蹄聲傳了過來，不過黑壓壓一片，冇有火把，看不清來了多少馬隊。

李落邊行邊沉聲向遲立和呼察冬蟬說道：“入陣以後，中軍騎避開我軍將士，突入敵陣，結刺馬大陣，把西兵馬隊引過來。”頓了頓，接道：“若我戰死，命劉將軍暫代牧天狼主帥一職。”

“還好，史將軍和楚女人冇有碰到西戎敵軍，隻是我軍策應的將士和西戎交兵了數場。西戎攻殺非常狠惡，不過牧天狼是路將軍親率，先行伏擊了西戎敵騎，他們冇占到便宜，後見我軍援兵也至，西戎隻能退兵。”

劉策在旁悄悄點頭，兩軍交兵以來，李落身先士卒，早已冇了當日初出卓城時軍中將士的印象，這個大甘九皇子，已漸受軍中諸將恭敬。

“大將軍！？”遲立和呼察冬蟬驚呼道。

黑夜當中，兩軍誰也冇有出聲，就聽馬蹄沉悶的聲響。箭雨剛落，越騎營和胡騎營便殺了出去，眨眼間，刀槍相擊聲傳入李落耳中，戰馬嘶鳴和將士呼喝聲漸漸響了起來。

李落雙眉一挑，沉聲喝道：“回營。”

李落冇有回聲，岔開說道：“既然史將軍和楚女人入營，西戎過不了多久該會縱兵強攻，倘若比及狄將軍來援，羌行之除了退兵，難有作為。”

遲立一皺眉頭道：“不曉得沈先生和狄將軍如何了，軍中也冇有動靜傳來。”

李落昂首看了看夜色，無月無星，傍晚時分，大營百裡周遭起了烏雲，遮住天氣，入夜以後，四周俱是烏黑一片。

“月黑風高，好一個殺夜。”李落冷哂道，“除中軍外，其他各營滅掉火把。”

幕天夜色，被中軍處的火光一激，更映得不遠處的疆場烏黑如墨。

李落一愣，正顏說道：“你不善馬戰，天氣太黑，我也顧不得你，歸去。”話音剛落，就聽弓弩聲絕弦而去，遲立策馬飛奔過來，道：“大將軍，西戎雄師已攻上來了。”

劉策在一旁笑道：“大將軍真是奇策，末將從未想到大將軍竟然能擒下西戎聖引，羯羅這個跟頭栽的可不輕。”

李落和劉策兩人巡查營中各部，將士見到李落前來，皆都起家施禮，李落含笑一一回禮，冇有分毫天孫公子的頤指氣使。

“大將軍，太傷害了。”劉策和呼察靖倉猝說道。

入夜，轉涼。

三騎向中軍處奔馳，半路上呼察靖兄妹以及石衝諸將也都趕來，彙入李落身側，疾奔向陣前。

中軍擺佈兩營已束裝待發，呼察冬蟬跟在李落身後，掩不住一臉的淩厲戰意。俄然兵陣側旁稍有動亂，呼察冬蟬望疇昔，冷叱道：“甚麼人？”

“哦，可有毀傷？”

劉策倒不擔憂，沉聲說道：“沈先生智計不在羌行之之下，羌行之在出兵前定會故佈疑陣，不過就算能瞞過一時，也絕騙不過沈先生和狄將軍太久，說不定這個時候征西雄師已經在行軍途中了。”

三人神采一變，劉策猛吸了一口冷氣，駭然道：“來得好快。”

“傳令射聲營，敵騎靠近後將營中的強弩弓箭都射出去，一支不留，弓箭過後，越胡兩營馬上出兵。”

李落止住戰馬，等遲立近前，問道：“甚麼事？”

李落點了點頭，道：“遲將軍，讓軍中各營多加防備，隻要我牧天狼仍在，西戎便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