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諸將都分開帥府,羯烽火悄聲問道:“父帥,你確信羌行之不會有不軌之心?”
羯烽火冷冷的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被羯城瞪了一眼,無法隻好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是。”眾將大聲呼道。
馬遊起家一禮道:“大帥,不如等等看左帥有何奇策。”
羯城雙手一擺,道:“羌將軍是我西戎軍魂,本帥決然不信他會存異心,或是有彆的的事情罷了。不過他此次的複書,不儘不實,也不見率部有甚麼動靜,皇命難違,我們不能再等,傳本帥軍令,束裝兵馬,籌辦出戰,此次背水一戰,不勝利便成仁,毫不成弱了我西戎右軍的名頭。”
現在破敵苦無良策,無法之下,羯城隻妙手劄一封,派人急傳與羌行之,以求聲援。手劄傳出以後,羯城稍稍鬆了口氣,不過鷹愁峽中的情勢仍不得悲觀。
座下諸將將羌行之的複書看了一遍,皆都沉默不語。羯城冷聲問道:“現在之計,我們該當如何?”
羯城心急如焚,一麵安撫將士,一麵苦候羌行之的援兵。手劄傳出不到五日,羌行之鷂鷹回言,說話非常客氣,不過信中再三叮嚀羯城萬不成草率出兵,先穩住鷹愁峽,再謀對策。
公然話音剛落,便有一將神采非常不善的看了馬遊一眼,沉聲喝道:“馬將軍,不要信口開河,說不定隻是族中有急事罷了。左帥與大甘交戰多年,勞苦功高,如此誹謗軍中大將,豈不是讓我軍將士寒心了。”
正值羯城一籌莫展,羯烽火悄悄獻上一計,讓其父向羌行之求援。羯城和羌行之向來分歧,在朝中多有爭論,明爭暗鬥不知凡幾,現在讓羯城傳書求援,羯城委實舍不上麵子。
話音一落,廳中一片嘩然,羌行之在西戎軍功赫赫,軍中聲望極高,即便擺佈兩帥分歧,但也難掩諸將對羌行之的佩服之情。
“還怎能再等?”羯城怒喝道,“已過了王上定下的刻日,牧天狼多在狄州一天,我西戎國威就要多毀傷一天。前幾日宮中傳來秘信,拜火和回蒙在邊關蠢蠢欲動。我西戎雄師多在狄州沿線,若不能早些安定甘賊,到時三麵受敵,如何是好?”
羯城神采一凝,眼中厲芒數變,緩緩說道:“還是理羌行之該不會行此險招,不過這些年羌行之在軍中威勢日盛,漸有功高蓋主之勢。深為王上所忌,才讓為父這些年對他頗多壓抑,難保羌行之不會心存怨念,不成不防,你多加留意,隨時重視羌行之的意向,牢記不成傳與軍中將領耳中。”
羯城看完手劄,氣的咬牙切齒,羌行之在西府與狄佳構戰,幾無一敗,狄傑能對峙這麼多年,西戎軍中大將都心中瞭然,若不是擔憂守勢過盛,引來大甘的淳親王李承燁,白白讓蒙厥得了好處,現在西府大半會落入西戎的手中。
西戎不比大甘,各族都有本身的保護懦夫,軍中將領多是這些宗族出身,便是羯城,也不肯輕言罪惡。
“嗯。”羯城點了點頭,揮揮手道:“你也去籌辦籌辦,可否將功贖罪,就看今次一戰。”
“是,末將遵令。”廳中諸將起家應道。
羯城考慮一番,也覺可行,羌行之雖說在行風穀和露水大營折損數萬兵馬,但仍有十幾萬雄師,不似羯城,出兵時西戎隻能集結五萬兵馬,餘下各處邊關都抽不出人手聲援,最後還是羯羅親身命令,才又增了萬餘馬隊,加上鷹愁峽本來的守軍,湊足九萬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