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芯也是甜甜的，生吃也好吃。不過她不吃菜芯，因為黃瓜出來了。小黃瓜長在秧子上，白白的。熊碧雲專挑那特彆小，特彆嫩，還冇長籽兒的，摘下來給她吃。

熊碧雲說：“莫弄啦，莫弄啦，不要戴啦。老都老了，還戴這個。”

他從茶幾上的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塊薄荷糖，一塊餅乾，說：“爺爺頭痛要睡一會，你拿著它去內裡吃，不要吵。”

“爺爺，抱我！”

摘完香椿，她聞手，說：“臭臭的。”

“蘿蔔乾做啥呀？”

楊文修答覆說：“爺爺抱病了，頭痛。”

貳內心大是不歡暢：還希冀我一個病人煮晚餐嗎？

熊碧雲走過來，將青蟲撿起扔到地上，腳“啪”的一踩！一股黏稠的綠水流出來，青蟲已經被踩扁了，隻剩一層肉皮。

這小孩子，還會說三分之一。

她將這搖墜的小玩意掛在楊鑫耳朵上，說：“這是耳環。”

她把小手在褲子上擦了擦：“這個要乾啥呀？”

熊碧雲笑，又摘了一片肥大的菜葉子，給她蓋在頭上：“這模樣喲。”

楊鑫說：“我也頭痛，我也要喝一點。”

她兩手舉著菜葉子，像撐傘一樣撐著。

她玩的停不下來：“再給你做個項鍊。”

婆婆的玄色小床，是她棲息的港灣。

她站了一會，很無趣。入夜了，蚊子和蠓蟲到處飛，叮她的腿。她絞動手指頭，呆愣了一會兒，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又跑回家去了。

這麼晚了，也冇人煮晚餐。

楊鑫拿到薄荷糖和餅乾，立即歡天喜地地走了。這回冇要人抱，她自個翻過了門檻兒。是爬挲疇昔的。

熊碧雲到哪都帶著她。

百口都忙。

“婆婆。”

不曉得為著啥事，他明天不太歡暢，返來就拉著個臉。熊碧雲累了一天了，本來想回屋歇著了，進門一看丈夫的神采，心頭忐忑，不敢在屋裡呆。轉了個圈，又揹著揹簍，拿著鐮刀，去地裡割紅薯藤去了。

大人隨口說句話，她一下就記著了，還能活學活用。

可貴的安好，熊碧雲不想回家去。

楊文修心說：這娃娃，真是聰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