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桀在明哲戟唇上咬了一口, “你疇前說話委宛含蓄, 跟我在一起以後如何就變得這麼刻薄刻薄。”

聞人桀伸手摸她肩膀上的包紮是濕是乾，“最有能夠的解釋是他恨我同你四妹通同，把你推下皇位又據為己有，想殺我以解心頭之恨。又或許……是他與你四妹舊情複燃，冇法容忍你這個隱患存活人間，就派人來斬草除根。”

幾小我解了麵具，恰是這些年一向在暗中庇護她的修羅使。

這是變相承認上一次行刺也是修羅堂所為嗎？

幾小我的回話卻讓她大驚失容，“皇上恕罪，我們是受命來取你和肅王殿下性命的。”

他同她在一起十年，在聞人桀之前，他們的乾係的確很冷酷，可在她抱病以後，他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毫不會臨陣背叛，派人來取她的性命。

聞人桀低頭看了一眼她的側臉, 躊躇半晌才故作不經意地說了句, “你冇看出來嗎？”

聞人桀走過來扶住她，麵上雖死力粉飾，卻還是粉飾不住那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我早就跟你說過，民氣是會變的。男人對你好時百依百順，一旦對你無情，你的命在他看來就是草芥。”

“我冇有甚麼不放心的, 看你生龍活虎的模樣，一時半會大抵還死不了。”

明哲戟如遭雷劈，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六人跪在地上遲遲不動，一向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聞人桀對世人笑道，“天命不成違，可你們也曉得身上揹負的這個任務有多荒唐，庇護了十年的人，朝夕之間就成了要刺殺的工具，就算她引頸就戮等你們來殺，你們下得去手嗎？知己不會不安嗎？”

明哲戟點頭笑道，“朧夜明知你們庇護我十年，卻還要你們來殺我，想必是她想摸索你們的意義。如果我不死，你們是不是也活不成了？”

一句話拋出去天然也是有去無回。

事到現在，想躲天然是躲不過了，聞人桀握緊彎刀走出山洞，明哲戟不顧他的禁止，也跟著他一同走出去。

明哲戟恐怕他又要得寸進尺，就掙紮著站起家，“這裡荒山野嶺，實在太傷害了，我們好歹先找一處民居換一身衣服……”

“我如何會看出來？”

聞人桀倒像是一早就預感到了，上前對幾人斥道，“不久之前你們還對她各式儘忠，現在江山易主，就迫不及待地要向新主表白忠心了嗎？”

明哲戟打起精力開口問一句，“四妹本已饒我一命，為何又臨時竄改主張，派你們來殺我？”

聞人桀明知她不好受，卻還要刨根問底，“撤除你所謂的那些冠冕堂皇的來由，在你內心，有冇有一點捨不得我？”

明哲戟心底裡的對峙轟然崩塌，“你們理應聽重新主的叮嚀，我不會讓你們難堪。”

為首的修羅使眼中有甚麼一閃而過，“肅王殿下說的不無事理，我們固然不得不聽重新主的叮嚀，可她畢竟還不是我們的主子。皇上不必為我們擔憂，隻當我們幾人無能，兩番行刺都未能到手。”

“你受傷了？”

明哲戟舉著火棍走到聞人桀身後，細心幫他檢察傷勢, “隻是淺淺的一道刀傷, 並不是很嚴峻，幸虧血已經止住了。”

上一次明哲戟另有底氣為舒辛辯白，可一而再，再而三，她也弄不清究竟到底如何了。

在他們麵前的六個黑衣人明顯都蒙著麵龐，明哲戟卻感覺他們的身形非常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