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戟躲過他要接碗的手,“之前你也餵了我,就當我投桃報李。”
明哲戟長舒一口氣,脫了鞋上床躺下,“白日裡我固然坐在車裡,卻冇有睡著,一向擔憂你還能不能醒過來。我現在是真的困的實在熬不住了。”
舒辛內心憤怒,“你白日裡冇吃東西,早晨還不吃,你的身子本來就弱,這麼熬下去,又不知要破鈔多少湯藥費了。”
一行人連夜趕路, 入夜時下起了鵝毛大雪, 四野更加苦楚。車裡雖鋪了厚厚的毛氈棉褥, 卻還非常酷寒。舒辛把身上的毛裘披到明哲戟身上, 又在她身上蓋了兩層被,“天冷路滑,金棺沉重,又走錯了路,如月且稍作忍耐,到了西琳國境,我們就先丟了金棺,輕裝先行。”
他嘴上這麼說,內心卻悄悄叫失策,早知如此,該在解纜之前就多籌辦一些皮裘棉衣,省的落在荒漠,有金有銀也換不得暖。
她一邊說,一邊去幫他倒了一杯水。
她的確頭痛,身上也有點發冷,可她最難過的不是這個。
有毛絨絨的東西蓋著她的頭,明哲戟伸手一摸,摸到的像是舒辛的狐皮大袍。
明哲戟內心憤恚,就推了舒辛一把。舒辛眉頭皺的更緊,一雙眼卻還緊閉著,身子也縮成一團往她懷裡鑽。
舒辛笑著拉住明哲戟的手,“頭還痛嗎?身子還發軟嗎,能走路了嗎,用膳了嗎?”
明哲戟麵上有些尷尬,“我不太餓。”
舒辛也側躺著麵對明哲戟,又悄悄摸摸她的頭髮,“我來北瓊的一起,冇睡過一個囫圇覺,吃過一頓飽飯,可還是咬牙挺過來了。反倒是你醒過來以後,我身子裡緊繃的弦崩斷,纔會病得這麼輕易。”
世人在農莊主家裡借宿,有找了莊上的大夫為舒辛瞧病。
明哲戟笑了一會,看著舒辛臉上新冒出的胡茬,不知怎的就想起聞人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