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笑道,“不如我們現在就籌議一下,阮卿在奏章裡說甚麼,藏甚麼。”
阮悠傷口一陣疼痛,額頭也浮起一層盜汗,“皇上既然借帝陵之名,命令徹查工部,不如先明規法度,不要急著措置牽涉此中的諸人。”
毓秀一聲輕歎,“萬事開首難,阮卿傷愈以後先帶你的人做些日子,等來年恩科以後,朕準你在新科士子裡挑你想要的人。”
阮悠猜到毓秀問的是甚麼, 她低頭考慮半晌,輕歎道, “這些日子臣冇感覺有甚麼蹊蹺,就連明天的事,也像是一個不測。”
毓秀聞言,禁不住皺起眉頭,“朕對工部的體味非常有限,可既然此中有營私舞弊,貪贓枉法的事,不過乎是法規例則中的縫隙讓一些用心不良的人有了可乘之機。修羅堂找來的案冊,朕看了實在心驚,竟然有州府衙門年年申報整修,破鈔龐大。”
阮悠道,“皇上說的不錯,法例不嚴,才使得官員投機取巧,結黨追求。都城及各州府常以補葺為名申報庫銀,申到的補葺款遠遠多於實際的破鈔,環境好些的是那些錢被官員們用於其他支出,環境不好的,錢就落入了小我的口袋。”
阮悠勸道,“臣覺得明天的一場變亂,一定不是一件功德,固然打亂了皇上的打算,卻不失為一個轉為迂迴的機會。臣並非貪恐怕死之徒,以後要如何做,臣都以皇上馬首是瞻。”
四目相對,毓秀難堪地錯開眼,反倒是陶菁故弄玄虛問毓秀道,“旨意傳到了嗎?”
毓秀忙喂阮悠喝了一口水,等她停歇以後才溫聲問一句,“工部當中可有阮卿信得過的人?”
毓秀長舒一口氣,展顏笑道,“既然如此,你我君臣就隻待來日了。阮卿好生養傷,朕這就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