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鬱聽到通報後出門接駕，與洛琦打了個照麵，三人各自見禮畢，洛琦才笑著辭職。

毓秀被問得不耐煩，就提聲回一句，“朕聽到了，你們容朕想一想。”

毓秀揮手叫世人平身，“書嬪的環境如何，是傳染了風寒，還是出天花？”

毓秀纔要進殿，卻遭侍子各式禁止，幾個太醫傳聞皇上駕到，都掩口捂臉從宮裡衝出來，“皇上萬福金安。”

侍女們哪敢起家，她們連頭都不敢抬，“下士惶恐。”

二人一起有說有笑地走回勤政殿, 上了殿階，宮人通報皇上駕到, 毓秀卻遲遲不進門，隻站在內裡與洛琦話彆。

薑鬱走到毓秀麵前，柔聲問一句，“固然不是月圓之夜，皇上可願同我回永樂宮？”

毓秀一顆心落入穀底，舒雅這一病病的實在不是時候，當下她與舒家的乾係正嚴峻，若舒雅有個三長兩短，她好不輕易爭奪來的時候恐怕也冇有了。

舒雅人已昏倒，早就冇有甚麼神態了，口裡卻還喃喃自語像是在說甚麼。

薑鬱沉默不語，毓秀見他不接話，就溫談笑道，“伯良辛苦了，早些回宮安息吧。”

薑鬱心中大駭，見毓秀麵色發白，就替她問一句，“找太醫看過了嗎，確診了嗎？”

大抵是他眼睛的色彩，即便是在他憤怒時，也會讓人感覺他是在哀痛。

毓秀對薑鬱強擠出一個笑容，大聲對侍女問道，“書嬪甚麼時候發的病？病發之前的幾天可有甚麼不好？”

薑鬱笑道, “臣才批完奏摺，正預備回宮。”

毓秀咬牙站定，悄悄喚了舒雅幾聲，舒雅卻半點反應也無。

薑鬱嘲笑道, “也許隻是未雨綢繆。”

毓秀又嚴峻起來，“既然她曾出過宮，那就不好說了。不管如何，朕都要去儲秀宮看一眼，是與不是，都要有個定論。”

下頭的人麵麵相覷，半晌纔有兩個小丫頭站起家。

她固然下了口諭，門開以後，鄭喬與傅容還是跟了出來。

毓秀大抵也聽明白了，就對守門的侍從叮嚀一句，“開門，朕出來看看靜雅。”

兩個侍女低頭回話道，“書嬪是昨夜裡俄然發的病，下士等本來覺得她是吃壞了東西，就連夜找太醫來看過。殿下吃過藥，夙起時不但冇有好轉，反而更加危重，滿身高熱不退，人也昏倒了，下士一早又請太醫來看過，太醫診了一日，傍晚時分殿下腿上顯出紅疹，太醫才鑒定是天花。”

話音未落，門就開了。

侍女們恨不得鑽到地裡，“奴婢們應當冇有聽錯。”

薑鬱想了想，點頭道，“國子監每月初七有鴻儒講學，書嬪曾乞假出宮。”

等洛琦下了殿階, 毓秀便與薑鬱執手進殿門, “時候也不早了，伯良如何還在這裡？”

“伯良的神采如何這麼丟臉？”

毓秀見薑鬱眼中似有慍色，就笑著抱了他一下，“伯良不要率性了，你在這裡等我，我出來看她一眼，頓時就出來。”

“是替工部討情, 還是替阮青梅討情？”

毓秀吃了一驚，與薑鬱對望一眼，沉聲問報信的侍子，“書嬪得了甚麼急症？”

薑鬱這纔不得不放了毓秀的手，眼睜睜地看著門在她背後關了。

毓秀走到桌前大略看了一眼薑鬱批過的奏摺，“除了之前阮悠上的那一封摺子，另有冇有其他值得重視的。”

薑鬱思考半晌, 點頭笑道, “都是替工部討情的摺子，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