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汜咳嗽了兩聲,一錘定音道,“懿旨已經擬好了,叫禮部尚書進宮一同商討聯婚的詳細事件。若這一杯龍血能讓皇上轉醒,我等無話可說。若皇上醒不了,我的懿旨天然也成了廢紙一張。”
靈犀哀哀歎了一聲,心中百味雜陳,薑汜對華硯等人叮囑幾句,帶靈犀先出殿門。
“殿中隻要你我,你是甚麼身份,你有甚麼目標,我心知肚明。我現在動不了你,是因為你背後的人。既然你已經被皇上遣出宮,就不要癡心妄圖了。”
薑鬱再也顧不上陶菁,徑直衝到床前。
聞人離心願得償,對陶菁眨了眨眼。陶菁心急如焚,就上前催促一句,“既然殿下要到了想要的,就請用皇上送給你的那一把益貢刀流一杯血吧。”
“你說這話是甚麼意義?”
薑鬱的心境停歇了很多,扭頭對陶菁說一句,“你未經旨意私行入宮的事,不能不究查,你去殿外聽旨吧。”
陶菁笑著從毓秀床前站起家,對薑鬱拜了一拜,“有一句話,下士不知當講不當講。”
話說得輕巧, 白紙黑子皇家印鑒, 即便隻是出自太妃之手,也是兩國信諾的憑據, 來日若毓秀毀約, 不要破財, 也要惹災。
陶菁走到床邊試了試毓秀的鼻息,皺眉道,“皇上恐怕等不得吉時了,再耗損下去,白白搭了這一口氣。”
聞人離見薑鬱不回話,就不慌不忙地脫了上衣,對陶菁問一句,“你要我割那裡的肉,流那裡的血?”
毓秀一雙眼還緊緊合著,麵上卻再不是麵無神采,她額頭上彷彿浮起了一層汗,眉頭也微微蹙著。
陶菁見薑鬱變了神采,忍不住落井下石,“我本覺得,殿下會怪我冇有在皇上飲了三皇子殿下的血之前奉告你這件事。”
世人麵麵相覷,滿心不解,陶菁隻催促聞人離快些行動。
聞人離卻不慌不忙,低聲笑道,“我的刀卸在殿外了。”
薑鬱將信將疑,將白玉杯送到毓秀嘴邊,即便隻是端著杯子,他也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陶菁笑道,“下士要說的並不是我的事,而是殿下的事。”
陶菁上前一步,一雙眼緊緊盯著薑鬱的藍眸,“殿下是心虛了嗎?”
陶菁聞言,不但冇有肇事上身的知覺,反而一副心願得償的模樣。
薑鬱立在一旁冷眼看他行動,“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罷了,你自求多福。”
陶菁笑道,“龍血不比那些無靈苦水,殿下儘管謹慎喂皇上就是了。”
傳說國師泄漏天機,遭了天譴,被冰封至今。也許就是因為妙運算元的一句話,明哲弦纔對薑鬱非常峻厲,要他有生之年都不準靠近毓秀,對毓秀動心,或是迴應毓秀的喜好,更不準入朝為官。
二人下了勤政殿的高階,薑汜止了咳嗽,輕聲對靈犀說一句,“就算皇上駕崩,選來繼位的人也不會是你。自從巫斯與西疆的四位郡主入京,不止舒家與他們暗下聯絡,薑家也早就選定了一小我選。你如果還想在西琳安身,就不要再冒然做有損皇上的事了,畢竟現在,隻要她和我還站在你這一邊。”
聞人離從侍從手裡接過益貢刀,拔了刀鞘,似笑非笑地對薑鬱笑道,“皇後殿下還記得這一把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