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藉口還真多。”

毓秀嘲笑道，“朕當初之以是執意要入帝陵，就是要為這一次大張旗鼓地整治工部尋覓一個冠冕堂皇的來由，固然還不能馬上措置那一幫贓官貪吏與混世庸臣，能藉此機遇先正端方，立法度，這一步明棋下的，不算輸。”

半晌以後，洛琦將薑鬱批過的奏摺呈還給毓秀，躬身道，“皇後批的摺子並冇有甚麼蹊蹺。”

毓秀恐怕他順勢吻下來，就把臉窩到他懷裡，回抱他的腰悶聲回一句，“就算我的眼睛冇有看你，我的心也在看你。自從我情竇初開，眼裡就隻看獲得你，你不要再說這類話逼我剖瞭然。”

毓秀一聲輕歎，“也許真如薑鬱所說，朕臥病在床的時候，朝臣冇有要事稟報，又或許，是他故伎重施，自作主張坦白了一些事。”

薑汜一去，洛琦就屏退宮人，坐到毓秀劈麵，考慮著說一句，“遵循北瓊當朝的局勢，不出不測，會是聞人離繼位，兩國君上締結婚盟，如同兩國締結國盟。若聞人離繼位以後，皇上肯下嫁，邊疆也多一層樊籬，且不說這隻是此中的一樣好處。”

洛琦點頭道，“我等都在外殿等待，並不知內裡產生了甚麼。”

如果這世上有一見鐘情這類事，那麼他對阿誰金眸栗發，貌美無雙的皇儲殿下，真的算是一見鐘情了吧。

毓秀謹慎將奏章放回原處，與洛琦執手回了內殿，在榻上擺了棋盤，二人各取一色，悠然對弈。

她一邊說，一邊引洛琦去外殿，從桌上取了這幾日的奏摺遞給他看，“我昏倒不醒的時候，朝臣的上書都是薑鬱批閱的，我還來不及一一看過，不如思齊幫我看一看此中有冇有不當之處。”

薑汜看了一眼陪坐的洛琦，洛琦一臉泰然。

毓秀一愣，端著的茶杯本已送到嘴邊，又被她放回桌上，“一杯血罷了，他為何刺穿胸口？”

毓秀臉一紅，麵上也顯出幾分慚色，“我也曉得是我自作聰明才造出這個困局，伯良幫我看看另有冇有挽救的體例。”

洛琦鄙人位看奏摺，毓秀就端坐在龍椅上大略翻看了新遞上來的奏章，心中瞭然，筆上卻一字不批。

毓秀千萬不敢信賴她醒過來是因為聞人離的一杯血, 薑汜等人又拿這個做藉口擅作主張。

洛琦謹慎落動手裡的棋子，一昂首，正對上毓秀的笑眼，他一時怔忡，趕快低頭躲避，“薑壖的態度如何？”

毓秀與洛琦對望一眼，安穩心境，叮嚀請薑汜進殿。

薑汜從毓秀的話裡聽出了發兵問罪的意味，就笑著回一句，“不如皇上召聞人離進宮，再做決計。”

洛琦一雙眼隻盯著棋盤，落子時也麵無神采。

龍血……

毓秀明知薑汜故弄玄虛，也發作不得，他隻喝了幾口茶就咳嗽不止，她不得不叮嚀宮人將他送回永壽宮，傳太醫看過。

薑汜被兩個侍從扶進門，走到殿中勉強對毓秀行了一禮，“昨日皇上醒來的時候, 臣病臥在床, 宮人未敢打攪，直到今早醒來時才得知皇上病癒的動靜。臣忐忑不安地等了半日, 隻待皇高低了早朝，就倉促趕了過來。”

毓秀點頭道，“薑壖的確冇有反對，他本就埋冇私心，想藉機挾製舒景，現在碰到這麼千載難逢的機遇，他當然想借我的手。”

“思齊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