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笑著搖點頭，“伯良與我日日見麵，還在乎一膳？子言進宮以後, 我的確太忽視他了, 彆說在永祿宮過夜，就是與他伶仃用膳, 也未曾有一次。他不說也罷, 既然他主動來請, 我又怎好回絕。”

進了殿門，薑鬱將閒雜人等都屏退了；靈犀也把隨行的人打發到殿外留守，隻要雲泉一人還留在房中。

毓秀哭笑不得，“一膳罷了，如何會過夜，是我言不達意，伯很多心了。”

靈犀滿飲了一杯茶，對薑鬱笑道，“我要說的，並不是歐陽蘇來西琳所為何事，而是之前我向他借了暗堂的暗衛，替我去查一些事。”

薑鬱故作漫不經心，低頭喝了一口茶，“公主想說，被你借去的暗堂使偶然間發明修羅堂的人在調查舒家？”

薑鬱正望著毓秀的背影發楞，俄然聽到一串笑聲由遠及近，他一回身，就看到款款走來的靈犀。

一行人走出一段間隔，雲泉才上前對靈犀道，“公主本是一片美意，卻不知皇後是否承情。”

薑鬱可貴在靈犀麵上看到如此哀傷的神采，有一刹時，他竟有些感同身受。

靈犀眉眼間儘是幸災樂禍的神情，對薑鬱調笑道，“可惜今晚不是月圓之夜，伯良望穿秋水也徒然。”

靈犀嗤笑道，“若他們查的是舒家，倒還算合情公道，可惜他們查的不是舒家，而是你。”

“公主查了甚麼？”

靈犀笑道，“皇姐為掩人耳目，禁足我的事隻要寥寥幾人曉得，她為了不鬨出是非，也並未免了我的前朝。本日進宮之事，也是她首肯的。我不會列席後日的宮宴，以後也隻要崔尚書一人護送歐陽蘇一行出城，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

靈犀一聲輕歎，起家告彆，“我疇前覺得，皇姐笨拙愚善，現在看來，她雖不笨拙，卻還算愚善，我在帝陵裡那麼對待她，她不但不殺我，連獎懲都隻是小懲大誡。你若早些對她直言，憑她對你多年的豪情，就算不幫你，也不會對於你。你麵對她總比麵對薑壖好很多。”

靈犀也不介懷，顧自笑道，“歐陽蘇此番前來，天然也帶了一批暗堂妙手，一是為保護他全麵，除此以外，也為了查一些事。”

薑鬱笑著搖點頭，冇有再開口，顧自低頭看奏章。

薑鬱不置可否，隻嘲笑道，“說到小懲大誡，一月之期未過，公主本該在府裡禁足，你本日冒然進宮，清楚是抗旨不遵。”

薑鬱推開靈犀的手，似笑非笑地說一句，“宮門已到，恕不遠送。愚覺得，是公主看錯了。西琳皇族的女人，都如公主普通，多情而不專情，心不會隻逗留在一人身上，皇被騙然也不例外。”

薑鬱內心吃驚，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他固然一早就推測毓秀會思疑他的出身，也會派人清查到底，可他冇冇想，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早。

“我？”

薑鬱見靈犀麵有淩然之氣，猜她要說的事非比平常，就耐著性子抬手道，“請公主到永樂宮喝一杯茶。”

靈犀嗬嗬笑道，“伯良入主永樂宮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請我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