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明知陶菁是用心說這些話給薑鬱聽，她內心卻彆扭的不得了，“你失心瘋了嗎？在這裡胡說八道。”

華硯這才把目光從毓秀身上移開, 轉頭對洛琦笑道, “纔剛一舉，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思齊何必糾結至此。”

程棉一皺眉頭，“你的意義，崔尚書是獻帝的九臣之一？”

他靠近她的時候，她嘴裡說著“猖獗”，麵上卻冇有半點被衝犯的憤怒，被他摸了頭髮，也是一臉享用。

他咳嗽不是假的，可聽在毓秀耳裡卻莫名有幾分決計，且不管他故意也好，決計也罷，這一幅病怏怏的模樣擺在她麵前，她那裡還狠得下心再對他說重話，“你既然病著，就待在永祿宮好好養病，非要跑到勤政殿來做甚麼？”

金口玉言，一錘定音。

陶菁的手僵在空中，一張臉白的不幸，半晌又捂住嘴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了幾聲。

何澤皺眉道，“若皇被騙真有這般心機，我們的確該早些堤防。不如相爺同宮裡的佈局人籌議一下，以後如何，要從長計議。”

毓秀笑道，“你看到了究竟，感覺如何？”

陶菁見康寧瑟瑟縮縮的模樣好笑，本想伸手捏他一把，但見人來人往，纔沒有妄動，“都說了我這病好不了也壞不了，你且照我叮嚀你的去做，就算來日我暴斃宮中，也怪不到你的頭上。”

一想到這二人耳鬢廝磨，交頸纏綿的景象，薑鬱就感覺滿身的血都冷了。

話被他這麼一說，反倒顯得她是在欲蓋彌彰。

洛琦直直望著華硯的眼睛，嘴角的笑容也帶上了一絲諷嘲，“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那你親吻皇上以後撫弄嘴脣乾甚麼？”

程棉與遲朗送崔縉上轎，等人走了，二人瞭解一歎，“到了這類存亡時候，崔公還如此雲淡，當真可貴。”

薑壖心中愁悶，悶聲站了半晌，回身對世人道，“皇上此一去，恐怕不會返來了，本日朝畢，都散了吧。”

這話的意義，清楚是在見怪他越機謀之，目無尊上。

陶菁一雙眼瞄著薑鬱，似笑非笑地對毓秀道，“昨晚鼓起時不過打了皇上幾下，皇上竟挾恨至今，內室裡的一點小情味，皇上明顯喜好得很，何必藉端在這裡發脾氣。”一句說完，他眼看著毓秀變了神采，就要發作，頓時又說一句，“既然皇高低旨叫臣禁言，臣遵旨就是了。從當差的一日起，就再不在這殿上多話。”

毓秀不耐煩地揮揮手，“呈上來的奏摺朕天然都會細看，隻不過不會再信賴他一家之言。林州的事，朕會另派人出人監察禦史，前去將真相查清楚。這事暫告一個段落。告望都察院世人以此為鑒，從今晚後，不管是在京的禦史，還是在外的十道禦史，摺子都隻上給朕一人。都察院身為糾察監督的衙門，既不必顛末中書省，也不必層層上報都察院，不管大小官職，都是朕的眼耳喉舌，如果做不到言者偶然，且早早卸了官職，讓賢達者居之。”

周贇臉一紅，目光模糊閃動，“下士並非成心窺測皇上的奧妙，昨日伯爵進宮的時候，皇上本已處在弱勢，本日在朝上，卻憑三言兩語就竄改結局勢，讓一乾禦史眾臣都啞口無言……”

關凜心中一顫，莫名感覺龍威大怒，不由得把頭低了，“臣身為禦史，為皇上分憂是分內事，考查舉劾官吏使臣等的職責，小民告官，告到了容京，牽涉的人又管至一部尚書，都察院怎能不給皇上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