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時候太長,薑汜見舒景與舒嫻神采陰沉,隻得輕咳一聲打斷二人深思。
莫非是她算錯了, 華硯在明哲秀心中的職位並不像內裡口口相傳的那麼緊密。
舒景看一眼舒嫻,對毓秀笑道,“皇上既恩準靜嫻進宮,就冇有所謂的夜長夢多,既然皇上更屬意初六,臣等也無不成。”
毓秀扭頭看了薑鬱一眼,淡然笑道,“伯良所謂的受委曲指的是甚麼,是我不得不服從於人,封舒嫻為妃,還是明知她們借華硯的死刺傷我,我卻還要故作無恙。”
薑鬱與舒嫻對望一眼, 舒嫻安靜淡然,神情中還帶著了一點幸災樂禍,薑鬱麵上卻有粉飾不住的煩惱。
毓秀端坐正中高位,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神態舉止既無慌亂,也無痛失嫡親的哀思,雖略有得誌,大抵也稱得上泰然自如。
毓秀點頭道,“如此甚好,朕這就著禮部擬旨,至於封妃聖旨與典禮中的細節,就由太妃與皇後考慮商討決定。”
薑鬱不肯意與毓秀唱反調,卻更不想拆舒景與舒嫻的台,引出更大的風波,躊躇不決間,他看到了毓秀滑頭的一雙眼,金眸閃動,內裡是他也看不透的龐大內容。
薑鬱倒是從毓秀的偶然入耳出了含沙射影的意味,心中百味雜陳,莫名的不舒暢。
薑鬱這才低頭答一句,“統統由皇上做主。”
薑汜見舒嫻變了神采,就試圖在中間調和,“皇上為郡主取這個嫻字做封號,臣也感覺非常的得當,隻是郡主進宮以後的位份是不是要再考慮。”
不等毓秀回話,舒景就笑道,“畫嬪殿下在外辦差,皇上一按不時擔憂思念,是以就蕉萃了。”
舒景話音剛落,薑汜也跳出來打包票,勸毓秀寬解,毓秀看了一眼薑鬱,笑著問道,“不如聽聽伯良的高見,伯良覺得賜給嫻郡主嫻妃的位份是否安妥?”
薑汜笑道,“皇上還冇有定嫻郡主入宮後的封號。”
舒嫻淡然嘲笑,“皇上不必擔憂家妹,她一貫都是與世無爭的本性,從不在乎這些虛榮之名。”
毓秀轉轉頭看著火線,悄悄一聲長歎,“還能如何辦?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不要說一個皇妃的名分,我連華硯都喪失了,他們想要甚麼,我那裡有抵擋的餘地,不如引頸就戮,聽天由命。”
薑鬱咬牙道,“皇上是在怪臣無私脆弱,不敷忠心嗎?”
舒景等了半晌,終究比及毓秀首肯,出於禮節也要帶舒嫻一同跪地謝恩。
薑鬱走到毓秀身邊的坐位, 毓秀主動對薑鬱伸脫手, 二人倉促執手握了一握, 等他落座以後才分開。
毓秀不是去勤政殿批奏章了嗎, 如何俄然又來了永壽宮, 是薑汜通報叫她來的,還是她聽到了動靜本身決定來的。
洛琦似笑非笑地搖點頭,“不必了。不如留給皇上一段時候,讓她漸漸想清楚一些事。”
薑鬱反握住毓秀的手,笑著點點頭,“皇上要臣幫你批奏章也不是不成以,我隻傳信歸去奉告太妃等就是了。”
毓秀親身走下來將二人扶起,轉頭對薑汜薑鬱道,“大事商奉迎了,至於細枝末節的事,由皇叔主持同外務府與禮部商討就是。朕傳聞皇叔也請了靈犀進宮,等她代禮部擬好旨意,去勤政殿向我稟報一聲就是。”
兩人盈盈對望了半晌,相互凝睇時,旁人底子參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