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許啊,”九知想了想,又隨口問道,“那甚麼樣的處所才合適我?”
“嗬——”
這一覺她睡得很甜,再醒來時天業已黑了,她伸出小爪子來揉了揉眼睛,前爪伸著想作個懶腰時,卻被麵前的身影給驚得愣住。
長離眼中掠過嗜血的神采,笑道:“本座如你所願。”
他的血腥與暴戾展露無疑,九知忍下不適,微微揚起了下頜,輕嘲道:“表哥問的,是哪個當初呢?”
“過來看看朝良。”即芳提著酒走了疇昔,四周張望了下,“朝良呢?”
那笑肆意得與長離仿似一個模型刻出來的般,她眼角的淚痣盈盈欲墜:“你將我殺了,再取走破軍的心臟,可你不曉得的是,心玉石現在已經被我解開了封印,又成了新鮮的心,現在破軍是九知,這顆心臟於她而言再無用處,你將這顆心挖出來也無濟於事,那麼挖了又有甚麼用呢?”
朝良本也不肯在這個題目上同聿修多費口舌,眼皮一掀,往右看去:“出來吧。”
即芳哼一聲:“自作孽。”並對著白玉揮了揮手,“我瞧著你就甚麼話都說不出來,我這另有話要對士衡講,去彆處頑。”
朝良眼睜睜看著她握著長離的手,唇角的笑變得益發意味深長,俄然明白了她想要做甚麼,驚懼之下禁言咒被突破,厲聲道:“不!”
石柱上盤著九條踩著雷雲的龍,個個目齜欲裂,猙獰非常,九知心口模糊有些發痛,她撐在蓮花座上,對朝良道:“薄朱就在四周。”
她聲音哀切,字字都是血淚:“表哥,清楚我從未拋下過你,不管你是落魄還是意氣飛揚,我一向都在你身後,你卻從未想過轉頭來看我一眼。你跟隨的人,不過是趕在我之前,於你流浪之時向你施與了她的憐憫罷了,那是對螻蟻的憐憫,你在她眼中與那些等候著要求著祈盼著被她救贖的螻蟻並無分毫不同,你醒一醒,不恰是因為他們,你纔會如許的嗎?”
卻未曾推測這人間大多的偶合,都是處心積慮,步步策劃。
定光霍地飛出劍鞘,向薄朱胸口斬去,她身形一偏,就逃至聿修身邊。但定光過分鋒利,縱使她已用儘儘力遁藏,卻還是將她脖頸劃開一道口兒,汩汩向外留著血,薄朱半倚在聿修的背上,血就從聿修的肩背流了下來,像在描畫某種不為人所知的圖騰。薄朱探出舌頭來,在聿修的脖頸上舔了舔,柔嫩的舌頭將血儘數捲去,暴露那一片病白蒼痩的肌膚,上麵交叉著數道牙印,薄朱眯起眼來,漸漸伸開了雙唇。
“你曉得,你與她最大的辨彆在那裡嗎?”朝良避開了她的守勢,淡然道,“她曾為六界而死,並毫無牢騷。”
他看著她的手有力地垂下,胸口再無起伏,那血沿著她的手一滴滴落下,像是血蓮的盛開。
“不,不必,”朝良麵色慘白,“我本就不會死,你……”
“那你也不該以她為代價,”朝良麵色淡淡,“她夙來待你不薄,若不是你,她如何會落到明天這般境地。”
她長歎了一口氣:“薄朱公然在這裡。”
薄朱眼一眯,說時遲當時快,約莫是將朝良的招式都摸了個透底,她刹時呈現在朝良身後,一隻手疾如雷電般自朝良身後洞穿了他的胸膛,纖長的手指儘是神君溫熱的鮮血,並不如傳聞中的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