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婦人也是打得累了,就坡下驢,由著青布短衣的婦人將她拉到炕沿上坐下。
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笑著答:“二夫人在嗎?”
穿牆而過,李九娘進了小院,女人的聲音又在正房響起:“放屁!”
紫衣少女就要施禮,二夫人便一把將她扶住,一派溫婉賢能的道:“到我這裡還這麼多的禮做甚麼?”又叮嚀那青布短衣的婦人,“青兒,快把我讓你收著的阿誰茉莉香露拿出來。”那青布短衣的婦人笑著應了一聲,二夫人便拉了紫晴悄悄的拍著,說:“我正說要去差青兒去你們那邊一趟呢,你就來了,可真巧了。”
聞言男人便停了腳,轉頭朝紫晴看來:“如何了?”
在二夫人回身的時候,紫晴就看到了炕上坐了阿誰男人,不由得笑道:“二老爺又是這般,悄悄的躲著想嚇奴婢。”說完了才朝那男人福了福。
李九娘飄然進屋,就見得屋裡有一男兩女,男的李九娘不認得,但那兩個女的她卻認得。
錦衣婦人正立目怒指男人罵:“無毒不丈夫,你這般柔嫩寡斷,如何成績大事?”
“不了,老太太叮嚀了差事,不敢擔擱。”紫晴笑著說道。
當時看這錦衣婦人還蠻端莊的模樣,怎的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副母夜叉的模樣?
男人似做了甚麼天大的負苦衷一樣,隻抱著頭躲,既不還口,更不還手。
“二夫人!”紫晴嬌嗔一聲,擺脫二夫人的手,這才言道:“那邊傳來動靜,說是不太好,老太太讓二夫人去看看……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不好,要真不好,少不得要勞動二老爺去個郎中來。”
如此,錦衣婦人終滿了意,端起茶碗喝起茶來。
“是紫晴來了?”錦衣婦人抿了抿髮鬢,又規複了端莊賢能的模樣。
一邊打,一邊數落,一邊哭。
“你們說話,我出去轉轉。”男人大模大樣的起了身。
聽得紫晴的這話,二夫人的眉頭便是皺了皺,問道:“要老爺親身去請郎中嗎?”
說著話紫晴就掀了門簾子,請二夫人出去。
二夫人拿了青兒手裡的小承擔,解開結來翻開,內裡是一大一小的兩個琉璃瓶。
“不知二夫人找我有甚麼事?”紫晴寵辱不驚的問道。
二夫人朝門前走了兩步,未及門口門簾便被掠開,有一個紫衣少女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好,你去吧。”二老爺點點頭,應了聲,公然回身進了裡間。
“王庭玉!”聞言,錦衣婦人抓起手邊的茶碗就朝男人砸去,男人見狀麻溜並精確的一貓腰,碗茶灑著一起的茶湯砸到了他前麵的牆上。砰的一聲,瓷片飛迸,茶水亂濺,錦衣婦人尤不解氣,又抓了肘下的枕頭,跳起來,衝過來,跳著腳的朝男人一通狂轟猛打:“你想暮氣我是不是?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想那幾個下人說的話,李九娘回身朝王府的中間那帶走去,路過一個小跨院外的時候,忽聽得一個女人的聲音咬牙切齒的謾罵:“冇用的窩囊廢!”
“為了我,為了我!”男人迭聲應著。
“看似你還挺委曲的?”錦衣婦人不對勁道:“你孃的摸著心口自問,我這是為了誰?啊?我這是為了誰?”
“先坐,坐下我們漸漸說。”二夫人拉了紫晴朝火炕而去。
“再急也不在這一時。”二夫人卻笑道。
錦衣婦人這才滿了意,但倒是隻對勁了一口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