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公也姓薑,隻是不曉得大名,也不曉得是在哪座羌寨。小默的環境有些特彆,祖父是漢人,祖母是大宛人,外公外婆倒是羌人。”
“你當然記不起。因為我在策試完以後就分開了洛陽,回到了京兆郡。”
林校尉哈哈笑道:“我林某固然不敢說學富五車,但朝廷那幾卷策試還是對付得來的。但是呢,卻在中正那邊折了戟。”
二人有些不忿道:“他殺了我們的人,並且他還是朝廷官員,留下乃是禍害,為甚麼不殺了他?”
“本人姓薑,名叫薑流。”
“我如果在乎名利,何至於到此境地?我早就籌算好了,此去大宛返來,先去羌地尋覓一個知己,然後就回到故鄉,歸隱田間,享用故鄉之樂去也。不想本日流浪在此。至於你說的甚麼棄暗投明——朝廷的確是暗,但齊萬年就是瞭然嗎?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進了門,見一名身著戎裝的年已半百的矮胖男人當中坐著。林苑引見道:“這就是我們的將軍,還不快拜見。”
酋長點點頭:“既然舒先生夠直率,我也就實話實說。軍事當前,本來是不該留你活口的,但是昨日聽了林校尉的一番言語,讓我對你寂然起敬,又傳聞你正在找一個非常交好的羌人,又增加了我對你的好感,以是特地想見你一見。不知你找的阿誰羌人是甚麼身份?”
“他傳聞你跟一個羌人非常交好,以是對你很有好感,想見見你。”
費了半天唇舌,舒晏半點不為所動,林苑非常泄氣和氣憤,甩了一句“不識時務的固執貨,我仁至義儘,反正顧不得你了”,就揚長去了。
“正因為他是朝廷官員,以是不能這麼等閒地殺了,先帶歸去再說。”
“哈哈哈,你公然是來勸降我的。實對你說,如許的朝廷我早已厭倦。不過,一臣不侍二主。作為大晉臣民,我是毫不成能對大晉不忠的,更彆說是去投奔反賊了。”
“問問他們願不肯意歸順齊大帥,情願的話就留下,不歸順的話就殺了。”
那羌酋見舒晏這般正氣凜然,不無佩服隧道:“舒先生公然有骨氣,實在令人佩服。你不承認我這個將軍也無所謂,就隻當我是個羌酋罷了。”
“坐就不必了,酋長有甚麼話就請直說。”
校尉笑了笑道:“鄙人姓林名苑,我們應當見過麵,隻是當時冇有過量在乎。因為我跟你是同一年的孝廉,曾經一起赴洛陽策試。當時候你不熟諳我,我卻傳聞過你的大名。”
兵亂後,這裡臨時被叛軍征作軍事行營批示所。不時就有軍士前來稟報軍情。舒晏本來覺得氐羌人應當是披低頭髮,冇甚端方,不講禮節,稱呼尊者為“洞主”、“酋長”之類的。明天看這些人來來去去的,服飾、稱呼、行事軌製,都跟華人差未幾。這有點出乎他的料想以外。
羌酋拂髯大笑:“也罷,就受你這個後生一拜。這縣衙裡也不是待客之道,既然你自稱後生,就委曲你坐個下座吧。”
“想是冇通過策試?”
“向來中正官都是把持在士族之手,豪門之人可貴會有高品。我舒晏當時也隻被評為五品。”
“公然是嗎?怨不得這麼豪氣呢。”校尉有點欣喜,忙親手將舒晏的綁繩鬆縛了一點。
舒晏固然內心有如許的不滿,但是從冇想過其他彆的設法,聽到林苑這話,立即警戒起來:“你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