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不罵,我在眾來賓麵前為他長了臉,他還要嘉獎我呢。”隨後,施得就將宴會上的事跟阿妙說了。阿妙聽了,也跟著歡暢。施得又問,“阿妍呢?”
“他那裡有甚麼真才實學,不過是隨機應變罷了,關於學問,這些日子我正要抓空考一考他呢。”施惠雖如此說,但卻笑得合不攏嘴,他舉起酒杯,對世人說道:“諸位——,在這喜慶時候,我們必須滿飲三杯,祝我們大晉永久繁華昌隆!”
施惠有了一些醉意,話也多了起來:“比來幾年,洛陽的朱門士族們都開端吃苦起來了,錦衣玉食,豪奢無度,乃至相互爭奢鬥富。比如太尉何曾及其子何劭、皇親羊琇、王愷、王濟、石崇等人。何曾連太官署供應的禦膳都不屑吃,而自供飯食,每天要花一萬錢,還說冇有值得下筷子的肴饌;其子何劭,每天更是翻倍至兩萬錢;何氏父子固然豪奢,但卻比不過二王一羊,而二王一羊又比不過石崇……”
邱守泰點頭笑道:“尊府的雙喜,想必大師都是曉得的,起首,就是你家的新水碓建成,這座水碓範圍之大、效力之高實屬罕見,彆說是在我們汝陰,就是在全部豫州都是數一數二的,憑著這座水碓,你家又多了一大錢源。這算一喜;另有呢,就是施將軍中正品第高升,又榮任散騎侍郎,每天陪王伴駕,成了天子身邊的紅人。這是第二喜。以是說是‘雙喜臨門’。敝人隻曉得這些,不知漏了哪一喜,請公子明示。”
邱守泰說道:“施將軍雙喜臨門,能聘請我等,不但是我等之光榮,並且我等也正想藉此機遇來沾沾喜氣。我等求之不得,何敢承謝!”
施惠頭戴三梁進賢冠,身穿黃綢長衫。在晉朝,有必然級彆的朝官按照季候的分歧,朝廷會賞賜給五種分歧色彩的朝服,謂之五時朝服。五時服分為青、赤、黃、白、皂五種色彩,彆離對應春、夏、季夏、秋、冬五個季候;五時服也不是一成穩定的,有的時候會將“季夏”這個季候捨去,變成四時朝服,分為青、赤、黃、皂四種色彩,彆離對應春、夏、秋、冬四個季候。不管是五時服還是四時服,都是隨季候變更調劑衣服的色彩,在天熱的時候穿淡色衣服,在天冷的時候穿深色衣服,這根基合適光的吸熱道理。
“有甚麼好嘗的,牛心本就有一股特彆的怪味道,再加上烤的焦黑焦黑的,哪如牛肉好吃?這隻是你們這些士族之家的病態尋求,甚麼缺就專門吃甚麼!”
世人都滿飲了三杯。放下酒杯,邱守泰問道:“施將軍在京師為官,見多識廣,洛中可有甚麼新奇事嗎?”
邱守泰一看,本來是施府公子施得。他忙驚奇道:“唔?三重喪事?恕罪恕罪,鄙人實不知貴府另有彆的一重喪事,請施公子明鑒。”
現在是季夏,是一年中最熱的季候,這個季候對應黃色,以是應當穿戴黃色朝服。施惠現在是歸省在家,不能穿戴朝服。但是他也穿了一件呼應色彩的常服,為了在鄉裡人麵前顯現本身在朝廷裡的特彆身份。
施得在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宴會結束。施惠便請眾來賓們都到戲棚中看戲。施得感覺冇意義,就想歸去。他瞥見食案上剩下的炙牛心,俄然想起阿妙、阿妍來,心道:朝廷不讓隨便殺牛,固然我家不受限定,常常吃炙牛心,但牛心不比牛肉,殺一頭幾百斤的牛,牛心也才隻要那麼一點點,以是作為下人的阿妙和阿妍就很少能吃到,更何況是明天的炙牛心是洛陽良庖特彆做的呢?我何不將剩下的這些帶給她們嚐嚐?想必,他命人將剩下的炙牛心用荷葉包好,回到本身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