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衣服是我亡故的未婚妻為我所做的，親手測量，親手縫製的。我一件青袍，她一件綠裙，那是我們第一次穿綢緞衣服。我們曾經在正月裡穿戴它拜年，在上巳節穿戴它……”

“不是吧，小默，你你你，這打趣開大了吧？就算你冇有籌辦正式的采衣，換件彆的的甚麼都好，如何換了一身女子的裙襦？”舒晏站在窗前，看著方纔走出來的小默，又好笑又驚奇。小默上身穿戴一件胡蝶紋綠色短襦，下身穿一件金魚紋碧紗裙。

“哈哈哈，我倒忘了，這髻是我小時候風行的，現在已經冇人梳了，你們年青人如何會梳，來，我來指導你如何梳。”

芷馨剛沐浴完，穿好了小衣，在等著穿內裡的采衣。春蘭在中間扯了一下芍藥，“你就不要再多話了，女郎想要穿哪件，我們就服侍女郎穿哪件，女郎要穿那件舊的，想必自是有她的事理的，你從速去取來，我先來幫女郎梳頭。”

“哈哈哈，舒大哥，你先彆說我，看看你本身這身衣服，也太不相稱了吧？你穿的是緊身衣嗎？”小默指著舒晏身穿的一件青色緞袍，捂著嘴笑。

小默暗笑：笨伯，我本來就是個嬌娘……

春蘭笑道：“主母，那一套祝詞在公子行冠禮的時候，我們也聽過，文騶騶的，能有幾小我會說？再者說，那些東西咬文嚼字，即便說了，也冇人聽得懂，我看呐，你就不如甚麼簡樸、甚麼好聽就說甚麼吧。”

芷馨跪坐在席子上，老夫人叮嚀春蘭道：“替你們女公子梳頭，充當讚者，我呢，既是母親，又充當正賓。”

“好的，主母。”春蘭將芷馨的雙丫髻散開，手持象牙梳，叨教道，“主母，要給女郎梳個甚麼髮式？垂髻還是高髻？”

施得笑而不答。說話間，夏侯門已將施得的孺子髻挽成了成年髻，並用巾束好。持冠人荀寶手捧著金捧盤，上麵放著緇布冠，將緇布冠捧予賈恭，賈恭接過來，口中誦唸祝詞：“令月穀旦，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介爾景福。”念畢，將緇布冠戴在施得頭上。以後，施得回到東側淨室，脫去采衣，換上了一加所用的、跟玄色緇布冠對應的玄色袍。換好後，走至台上，對眾來賓一拜，揭示給世人看。

“兄弟，你這渾身異香，塗了甚麼？”

施得跪坐在席子上，夏侯門站在他前麵，將他頭髮散開，重新為其梳頭。

“嗯，說得好。我們不說阿誰，……我說點甚麼呢……噢，有了，就祝我女兒越長越斑斕，永久做我的好女兒吧。”

“那好吧。”芍藥放下這幾套新奇采衣，回身回房去取那件綠緞裙。

“女郎，這裡給你籌辦了好幾套新的采衣，你嚐嚐看，喜好哪件就穿哪件。你的那件綠裙有甚麼好，我常常見你老是翻出來看一看，它都那麼舊了，何必非要穿它？”芍藥捧著幾件素淨的采衣，不解地問芷馨。

“冇有正式的采衣也就算了，但總要稱身一點啊。”說到這裡，小默又笑得前仰後合，“袖子不能蓋停止肘，小腿露在內裡一半，這還不說，它還這麼厚，彷彿就是夏季的衣服，現在已是夏季，你這是要鬨甚麼？”

“是啊，施公子之翩翩，真的令我等望塵莫及，真天人也！”

“不過是桂花油，香粉之類的。”

“笄禮當然要梳高髻了，淩雲髻、十字髻、飛天髻，都能夠。我看呐，現在的年青女子風行梳靈蛇髻，靈蛇髻梳起來既美麗又時髦，你就給梳個靈蛇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