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奸商將白米張的話馬上稟告各大米商們。米商們當然不肯等閒信賴，不肯定這些米是否真的會被運進府庫。籌算第二天密查清楚。誰知第二天一夙起來，他們發明大街上零寥落落的有很多粟米掉落的陳跡，明顯是夜裡運米時留下的。同時，府庫本日開倉賣糧的代價真的從本來的每鬥三十五錢變成了三十二錢。

白米張固然隻是個小糧估客，但與這些人都是同業，相互也都熟諳。

舒晏對錢勝笑道：“我正要找幾小我幫我做一件事，他們兩個不是外人，剛好能夠勝任。我們就帶他們去見地見地那兩船所謂的常平倉粟米。”

“如何？”舒金很驚奇，“我傳聞府庫運來了大量的粟米，而米商卻在這個時候開端貶價售米，較著是搶了官家的買賣。那麼官家米庫中的米豈不是要被積存嗎？”

“我明白了。本來你是用心促使大師不要來這裡買米了。”

“常平倉的米，本就是為了平抑米價。米賤時購進，米貴時賣出。這些米都是朝廷之前在低價時購進的，又不為賺取高額差價。傳聞當時購進的時候隻要每鬥二十幾錢，現在賣三十二錢不是很普通嗎？”

統統的漁、農、商旅們見幾個糧食估客在此言談，也都圍攏了過來。白米張見狀，彷彿成心躲著淺顯百姓，故作火急道：“不能擔擱了。郡丞叮嚀要連夜卸船將粟米運回城內。我要從速進城去稟知郡署，就此告彆。”

“哈哈，你們有這個心我當然感激，不過你們的這個行動失實冇需求。”

“這個更不消叮嚀。”

“每鬥三十二錢。”白米張脫口而出，對這個貿易資訊彷彿一點兒也不想埋冇。

舒金傻了眼，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朝廷的常平倉竟然以木屑冒充糧食哄人？”

“你們覺得我是在騙你們嗎？”白米張正色反問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的郡守隻是胡塗混日子，不體貼民情，以是即便產生了災異，朝廷也不曉得；現在我們有一個體貼官方痛苦的郡丞。他猜想災情已成定局，就提早請施太守上報給了朝廷。朝廷聞報災情，當即開了常平倉放了糧。因我對儲運保管糧食有經曆，又與舒丞熟諳，以是他就派我跟著差役去運糧返來。”

“可不是嘛。我們原覺得你隻是一個肩挑鬥量的小販，冇想到你有這麼大的氣力。特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夠販來這麼多的糧食，你可要賺大發了。”

舒晏點頭道：“當初米商們為了買空我，不吝雇傭百姓來我這裡買米。我現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讓你們每天輪番在各大米商處為郡署購米。因為本年的旱情擺在麵前，今後米價隻會漲不會降。我手中多備一些米，萬一呈現暴漲，我另有底氣平抑米價。”

“這兩年豫州根基都是風調雨順的，常平倉裡的米都已經堆滿了，正要將陳米置換出去，以便今後儲存新米。”

白米張“嗤”了一聲道：“你的眼界纔多大？我們這裡固然是受了災，但是北方的麥、南邊的稻全都歉收，還愁冇有糧儲存嗎？”

此中一個比較熟諳的人有點兒明知故問地對他道：“白米張，你這船上載的是甚麼？”

舒金和崔二莫名其妙地跟著舒晏進了府庫大門。來到一個堆棧門口，錢勝翻開門，內裡有半堆棧的木屑刨花。

大多數米商都已經慌了神，不過仍想張望。但當兩天以後第二艘糧船到達的時候，他們的意誌完整擺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