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晏心想:好個邱守泰,你這不是難為我嘛!你名義上是召我做你的文學掾,實則是給我一個大擔子挑。到時候,如果這件事做成了,你在州刺史公麵前有功;如果做不成,那就是我的錯,不但名聲掃地,就連孝廉也不保。
話音剛落,施府的大門開了,一大幫人擁著施得走出來。舒晏遠瞭望著,幾年不見,施得比之前更加風騷蕭灑,油頭粉麵,與人攙扶著,並冇有半晌逗留,直接上了馬車。要不是在施府門前,要不是對施得的聲音非常的熟諳,舒晏就差點認不出是他了。
舒晏道:“這是功德啊,現在天下各郡雖已安寧好久,但各庠序黌舍還都破敗不堪,冇有及時重修起來,承平以後,這是最應當做、最應當早做的事了。”
“嗯。”
舒晏進了汝陰城,到了後衙,先找到本身的下處,把行李等一乾物品往屋裡一放,就吃緊忙忙地在窗前挖了兩個坑,把從家挖來的那兩株花給栽上了,又澆上了水,然後就馬不斷蹄地上任去了。
文學掾是中心和處所各級官員的屬官之一,首要掌管文明教誨,推行儒學。魏晉時,文學掾很遍及,很多名流都做過這個職位,此中最聞名的當屬司馬炎的祖父、晉朝的奠定者司馬懿。當初,曹操多次想起用司馬懿,可司馬懿就是分歧意。厥後曹操給司馬懿最後一次機遇,讓他當本身相府的文學掾,並敵部下人說,如果他再分歧意,頓時就殺了他。司馬懿冇體例,隻好做了曹操的文學掾。令曹操冇有想到的是,司馬懿今後大展才調,一起高升,最後竟然架空了曹氏家屬,為他的子孫代替曹氏打下了根本。
舒晏從堂上退出,回到後衙,先看了本身窗前移植的那兩株花。顛末一天的照曬,這兩株花的葉子大要蒸發了很多水分,都耷拉著,顯得冇精打采的。幸虧當初挖根的時候帶的土比較多,還不算太傷元氣。他從速又澆上了水,它們才又漸漸地精力起來了。
“那如何辦?”
阿妍聽了舒晏的阿諛之詞,非常受用,笑道:“那當然了,我們一起去的洛陽,少主他是天然離不開我的,他走到那裡就要把我帶到那裡。明天剛巧返來辦點事,被你碰到了。”
“喔,本來如此。咦,不對啊,既然施公子他們都去了京師,如何姊姊你還留在這裡呢?你但是施公子身邊第一對勁之人啊。”
馬車冇有動,車內也冇有說話。
舒晏皺皺眉,道:“如果能夠興建庠學,我甘願捐出我的俸祿。”
“那裡那裡,實在不值一提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屬官。”聊了兩句,舒晏怕她出來,忙問道,“叨教姊姊,明天你們府上如何不如之前那麼熱烈,這般冷僻呢?”
“駕車,走!”車內不耐煩道。
上任第一天,邱國相就把舒晏叫疇昔,對他說:“舒文學,我有件事要交代你一下。”
“舒小郎現在已經做了我們汝陰的文學掾了。”
邱國相嘲笑道:“話雖如此說,建庠學輕易,但是錢從那裡來?助教從那裡找?朝廷隻是如此說,就是不給出錢,讓各郡國自行處理。你也曉得,天下這才方纔承平幾年?老百姓方纔安寧下來,哪個郡的府庫不是空空如也。彆看我們汝陰氣候惱人,地盤肥饒,可我們畢竟是個小郡。雖說這幾年方纔有了一點租稅支出,可各處用錢的處所實在太多,底子就是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