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內侍垂首道：“服從。”

皇後冇有死，這是件功德。不然，她也不好跟李家兄弟交代。無辜死亡的多是些職位寒微的妃嬪，其他的皇親貴族，如昭陽等，晉王還略顧忌一點，並冇有命人大下殺手。隻是晉王不知，他自發得打通高低，讓精兵密密麻麻地包抄了整座宮殿；實在他和他的人，纔是真正被包抄的甕中之鱉。

謝江忙道：“陛下，皇子昨夜受了風寒，離得近了，怕是會……”

“哼。”周焱從鼻息裡哼了一聲，咳嗽著道：“她若不是心中有鬼，自縊何為？卻也省了朕脫手。死就死了，隨便埋了吧。”

周焱足足睡到第二日傍晚，才悠悠醒來。

她厲聲問，臻兒昂首跪在冰冷的石階上，哭泣道：“娘娘聽聞晉王謀反，自、自知會被連累，才決意本身告終，隻望陛下看在昔日恩典的份上，放至公主一條活路……”

“昨夜，賢妃恐晉王宮變連累，攜女自縊身亡。”

“冇、冇人來過……”老內侍顫顫道：“謝公公命人將娘娘們抬到這裡，然後讓奴婢二人守著，就再也冇人來了……”

兩個守門的老內侍見她來了，忙過來施禮。她抬了抬手，淡淡道：“有誰來過冇？”

“哦？”她冷冷道：“徹夜晉王謀反，宮中動亂不安，本宮來看看賢妃是否安好，都不可麼？”

“賢妃呢？”沅葉站在世人中心，問。

臻兒眼中湧出淚來，一下子就哭出聲來。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上氣不接下氣道：“娘娘，娘娘已經、已經不在了……”

“當、當然想。”她驚駭地答道。

“這是誰啊？”她指著大皇子，問。

宮人在一旁拎著燈籠，她漸漸地走著。冷風吹過，濃烈的血腥味湧入她的口鼻中，味道令人作嘔。成疊的屍身早已被搬出宮外，內侍們拎著水桶，正在用力地沖刷著空中。此次宮變，遭殃的另有周焱的妃嬪，她們的屍身都被搬到了無人居住的玉華宮中，唯有兩個老內侍在門外瑟瑟顫栗的守著。

走出周焱的寢宮，蕭澤快步追上了她，一把按住沅葉的肩頭：“小葉子，你如何受傷了？”他以手悄悄地撫摩著她臉頰的紅痕，又恐怕弄疼了她，行動格外和順。

“這是如何回事！”

“局勢告急，當時候我也抽不出身來啊。”她昂首看了看天氣，烏黑的夜幕上掛著幾顆殘星，再過一兩個時候，便要天亮了。她催促蕭澤：“哥哥快些出宮吧，李哲一小我怕是忙不過來。宮中的事，都交給我吧。”

沅葉聽完，思考了一會兒，道：“你去找謝江，讓他來賢妃的宮中見我。”

他便不再說，定定地看了那孩子幾眼，公然是本身的泰兒。公然是昨晚宮變的時候，本身目炫狼籍，看錯了。周焱擺了擺手，表示乳母抱著孩子退下。又閉目養神了一久，沅葉道：“陛下，另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知過了多久，密室外的石道裡傳來踏踏腳步聲。周焱猛地站起家來, 侷促不安地看向沅葉：“來……來的人是誰？”

“說吧。”周焱道。

臻兒聽得不甚明白，但第一句話，她總歸是懂了的。她垂著頭看著長公主的裙襬遠去，一旁的乳母連聲尖叫都冇有就倒下了。

還未曾透過密孔看個究竟，就聞聲內裡傳來蕭澤的聲音：“陛下！反賊已經剿除，臣等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