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被她的漫不經心嚇壞了,倉猝接過靈位謹慎翼翼地捧著,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娘娘……”
“對。”寧詩婧笑著拍拍牌位,點頭:“就說,倘若不肯的話,這靈位就臨時替我這個不孝女收著吧!”
那彷彿是一塊上好楠木做成的靈位,上麵清楚地寫著“罪臣之女寧氏詩婧之牌位”。
氣得狠了,竟然連大要的客氣都保持不住,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我廢了這麼大力量,弄這個當然是有效了。”寧詩婧終究肯大發慈悲,從她手裡將靈位接過來,擺佈看了看笑著道:“你不是怕寧……怕我爹不肯給我動靜嗎?你把這個,連同話一起遞疇昔。”
寧清河冷哼一聲,負手道:“老臣癡頑,猜不透娘孃的小巧心機。”
寧詩婧不覺得意,笑著道:“哀家覺得這塊靈位,已經足以表達哀家的決計。倘若父親感覺哀家這條命仍不敷以取信,那就當哀家從未讓瑞珠找過父親吧……”
她回身要走。
見她若無其事地模樣,寧清河臉上的肝火更勝,咬緊了牙根問道:“寧詩婧,你是感覺在這深宮中高床軟枕的活著不敷舒暢,等為父送你一場長眠是吧?”
她嚇到手直顫抖,既被這靈位上的字包含的強大資訊量轟得頭暈腦脹,又被這塊靈位代表的各種含義而心驚肉跳。
她哈腰想撿,卻被寧詩婧拉了一把,迷惑著退到了前麵。
寧詩婧的臉上暴露得逞的淺笑。
見狀,寧清河的神采驀地一變,突然開口道:“娘娘請留步。”
“父親談笑了。”寧詩婧長睫顫栗,單手撫著迎春嫩滑的花瓣,笑道:“這塊靈位,既是想見父親一麵的不得已而為之,又是哀家為父親奉上的示好。父親運籌帷幄,機靈過人,又如何會不懂哀家的意義?”
“傻丫頭,想甚麼呢?”寧詩婧滑頭一笑,抬手彈了彈她的額頭,道:“放心吧,你娘娘我還冇好好享用這繁華繁華,纔不會想不開尋死呢!”
“父親說的那裡話,這等繁華繁華,哀家還尚未享夠呢……”寧詩婧掩唇一笑,淡淡的道:“父親該當曉得哀家的意義。”
寧清河明顯怒急了,踏著大步從石徑劈麵迎過來,見麵不等說話,先重重的將手中的靈位狠狠地往那石子路上一砸:“寧詩婧!”
不幸瑞珠抱著這牌位將近哭出來了,丟出去不是,謹慎翼翼地捧著也不是,神采慘白的帶著哭腔道:“娘娘,您,您這是甚麼時候籌辦的?您……您可千萬不要先不開啊……”
彼時她剛用過早膳,見瑞珠抱了一捧新開的迎春出去插在玉瓶裡,頓時動了心機到禦花圃賞花。
“父親……”寧詩婧頓時暴露非常動容,轉過甚來低低的叫了一聲,眸光流轉中彷彿帶了點淚。
寧清河沉著臉,不言語。
寧清河久居朝堂,絕對稱得上是老謀深算,絕對不成能看不穿她的層層企圖,果然本日就找了過來。
說是賞花,除了桃花和迎春以外,現在恰是冷落的時候,倒是多了幾分乾枯枝丫的野趣。
下認識地依言翻開那承擔皮兒,取出內裡的東西,在看清上麵的字以後,瑞珠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娘,娘娘!您……您從哪兒弄來的?是誰,是誰膽敢如許咒您?這但是誅九族的大罪!”
她當初做這塊靈位,但是下了心機的。不提她現在的太後身份,隻說罪臣之女,既是警告寧清河他們本來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保不住命寧家也不會好過,一樣要為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