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纖纖素手掀起門簾,窈窕的身影被門簾遮擋,而他悄悄地站在原地,很久以後淺含笑了一聲,轉成分開了。
瑞珠服侍著她穿衣服,有些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的雨,低聲道:“本年這場春雨,未免也下得太久了些,讓民氣裡發慌。”
寧詩婧隻覺本身的心口也要跟著炸開,恨恨的瞪他一眼,想要擺脫又顧忌他肩上的傷勢,一時竟然進退維穀,不曉得該如何做纔好。
他的臉上又掛上了熟諳的似笑非笑,抬起指尖為她悄悄托了一下鬢邊的金簪,又道:“娘娘要一向如此纔好。娘娘如果與這宮廷中其彆人普通,臣隻怕……”
她宿世身材還好的時候,跟家裡鬨衝突曾經去山裡支教過幾年,很清楚的曉得對於靠天用飯的農夫來講,非常的氣候不異於冇頂之災。
聽著大臣們齊聲要求,太皇太後的手緊了緊,眼睛盯著她,道:“哀家現在已經老了,太後何必來找哀家?”
鐘玉珩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攬住她腰肢的手微微用力,感喟一聲道:“娘娘,臣要拿你如何辦纔好?臣……又想親孃娘了。”
殿中明顯燃了燭火,卻還是昏昏沉沉的,並不敞亮,讓人視野都受了滋擾。
隻怕甚麼,他冇有再說下去,隻是沉沉的看她一眼,笑笑收回擊,恭敬道:“娘娘請吧。”
寧詩婧心底嘲笑,垂下眸子讓瑞珠去叨教。
明顯已經到了白日,全部殿內仍然黑沉沉的一片,點了燭火才亮堂起來。
她忍不住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重視著避開他的傷口輕推了他一把,道:“陛下還在等著哀家,如果鐘大人冇有彆的事情,還請放開哀家。”
寧詩婧冇有躊躇,跪倒在地叩了個頭,道:“兒臣拜見母後,給母後存候。”
但是……
雖說春雨貴如油,但是不管甚麼,過猶不及。
鐘玉珩含著笑意看著她的背影,通俗的眼底透出幾分悲愴孤寂和深深的落寞。
“鐘大人短長的很,被人捅了個對穿尚且還能熬到現在,戀戀不捨還想與大臣們持續商討下去。”說著說著,她的心頭湧出肝火,忍不住瞪他一眼:“怕不是感覺自個兒是個不會死的神仙吧?”
他們之間隔著的有太多東西,權勢、江山、百姓,乃至於生命。
“母後,您就算不為敏佶著想,莫非就忍心先皇死不瞑目嗎?”寧詩婧攥緊了帕子,誠心道:“先皇為大安江山鞠躬儘瘁,母後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心血白搭嗎?”
太皇太後捏著佛珠端坐在上首,閉著眸子可貴有幾分不問世事的平和模樣,連臉上的傷疤都不那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