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捷的公寓已經將近十點，賀佳言感覺倦怠，連電視劇也不追，洗完澡就躲進被窩裡睡覺。

“我們都替你瞞著。”詹慧答覆。

替聰聰擺好琴譜後，詹慧就坐到賀佳言身邊，跟她一起聽那斷斷續續的琴聲。

未燃儘的捲菸還冒著猩紅的火光，陸捷一邊將它摁熄，一邊答覆：“因為你。”

賀佳言垂下視線，實木地板被擦得發亮，她盯著那團恍惚的模樣，輕聲問：“爸媽曉得嗎？”

或許是不風俗早睡，賀佳言睡著睡著就醒了過來。她閉著眼摸索到床頭燈的開關，翻開後看了眼腕錶，本來才淩晨過些許。嗓子有點乾澀，她掙紮了一下還是決定下床喝水。

這話雖說得含蓄，但賀佳言刹時就明白過來，大哥和大嫂都擔憂她和陸捷把持不住，意亂情迷之際便重蹈覆轍。她長長地吐了口氣：“我跟陸捷的年紀都不小了，這點節製力還是有的，你們就不消操心了。”

賀佳言的笑容垂垂斂起，她不曉得他在那邊站了多久，也不曉得這說話他聞聲了多少。她還冇來得及答覆，詹慧已經開口：“歸去吧，你們不走，聰聰又開端奸刁了。”

除了範彥昌構造那場集會，陸捷和賀佳墨都冇有好好地敘過舊。席間，他們隻談舊時的難忘舊事，隻字不提那些不快的過往。詹慧顧著喂聰聰用飯，偶爾也會搭幾句話，提及賀佳墨的前度女友，她便誇大地捂住孩子的耳朵：“你們可要端莊點，彆帶壞孩子！”

“時候不早了，要歸去了嗎？”陸捷站在原地，他的神采有點沉鬱。

賀佳言扭頭，眼睛高低打量他一番，繼而說：“你連徒手捉小偷這類事都做得出來，我的擔憂太多餘了。”

賀佳言捧著水杯站在門邊：“我出來喝水。你如何一聲不響地躲在這裡？”

課本和幻燈片上的筆墨冇法勾起興趣，賀佳言一臉難堪地看著陸捷：“我們還是下次再補吧。”

陸捷沉默地抽走了她手中的水杯，然後擱在一邊。賀佳言驚奇地看著他，正要問他想乾甚麼，他便單手摟著本身的腰，毫無前兆地吻了下去。他的吻如同濃烈的菸草氣味，強勢地侵犯了她的感官。

賀佳墨約了他們今晚七點見麵。他們提早了一點出門，剛幸虧公寓大堂遇見牽著孩子回家的詹慧。

“我曉得你在廚房。”陸捷解釋，“我怕嚇著你，以是纔沒有出來。”

他們走進公寓時，公然嗅到飯菜的香味，聰聰掙開賀佳言的手，一邊奔進廚房一邊喊爸爸。看著那抹小小的身影竄進廚房，陸捷不自發地翹著嘴角，但很快，他的笑意又一點點地淡下來。

聞言，陸捷將幻燈片關掉：“還在想今晚那頓飯？”

詹慧用心橫了她一眼，擺起大嫂的架子：“下次你再這麼胡塗，我們就把你做的好事十足奉告爸媽，看他們如何清算你。另有，你既然冇有跟陸捷複合的籌算，就從速正端莊經地談朋友，爸媽不敢催你，可他們內心都很焦急。”

賀佳言為他們作先容，聰聰不怕生人，瞥見陸捷的手臂纏著紗布就伸出小手去觸摸。賀佳言捏了下孩子的臉，柔聲說：“聰聰乖，彆碰叔叔的手。”

晚餐過後，陸捷和賀佳墨在陽台上喝啤酒。詹慧陪孩子進琴房練鋼琴，賀佳言冇甚麼事做，也跟著進琴房。

賀佳言倚著沙發，眼睛看向天花板，冇有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