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小言慚愧地耷拉著腦袋，低聲說道，“那你也不該嚇我。”

“他們做了甚麼事？”宋小言不解。

他一步跨進竹林，朝宋小言伸脫手掌：“還愣著乾嗎，來！”

宋小言內心毛毛的，又不好說出來，想起竹林裡的事，表情更加沉重：“奶奶，為甚麼竹林裡會有人骨？”

有這少年陪在身邊，宋小言倒也不感覺竹林裡有多陰沉了。

少年攏了攏衣裳，冷哼：“你們那麼多個，當她是母豬嗎？再說了，她但是承諾做我的媳婦，有你們甚麼事？”

少年一見這老道長，便泄氣地坐在椅子上。

叮鈴鈴――

一柄拂塵攔在他麵前：“冤有頭，債有主，必然是有人進了竹林。本來它是離不開的，可明天來的這位功德深厚，沾了她身上的功德光芒，不但怨氣冇化開，反倒走了傍門，也該受這份因果。”

說完，一頭紮進林子裡去。

少年一進竹林，便和那天在暴雨中普通，身上亮起淡淡的金光。這金光一亮起，純粹寂靜的氣味便主動散開。

趙建英聽到宋小言的話，想說人隻要這一輩子，那裡有甚麼來世？可看著孫女樸拙的目光，她隻能把話嚥進肚子裡。

宋小言就這麼一頭霧水地跟著少年在竹林裡走了一圈，又跟在他身後出了竹林。到了竹林內裡，才瞥見趙建英急得團團轉。

老道長挑了挑眉，笑著說道：“你改天到三清殿前的陰陽池裡，撈一黑一白兩隻金魚疇昔，問那小女人到底收不收。”

“還不是那爛了心肝的！”趙建英一愣，隨即一臉氣憤地說道，“虎毒還不食子呢，生下丫頭就活生生地扔在林子裡埋了。現在帶雞血飯，燒紙錢求心安，之前做的事情就一點都不負心嗎？要我說丫頭和小子還不都是自家孩子？他們也真狠得下心！”

宋小言剛放鬆警戒，腳下俄然踩到甚麼堅固的東西，就聽到稚嫩的“哎呀”一聲。

祖孫兩人垂垂走遠。

這荒郊田野，一小我影也冇有，收回笑聲的是甚麼，就不言而喻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但願，人能有來世。

可少年冇再答覆，而是搖了搖手裡的銅鈴，對著氛圍呼喊了一聲：“走嘍！”

少年腳步輕巧地回到青陽觀，把袋口往地下一倒，一陣陰風便沿著地板吹開，幾個恍惚的小影子整齊地站在地板上刻的八卦陣上。

少年站起來，搖了搖手裡的銅鈴：“哎，心寒呐！我花了那麼大力量救了你，餘生幾十年還要被那幾個猛鬼膠葛，不就是開個打趣，你就對我大喊小叫。”

“收不收關你甚麼事？”

她眼巴巴看了小道長半天，卻冇等來答覆，隻好問道：“他們四個真的一向纏著你？冇有彆的體例了嗎？如果、如果實在不可，我能夠……”

竹林的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也不知到底積累了多久，像是踩在一層又厚又軟的地毯上。

“你這地痞……按我說的做就是！”

宋小言總感覺內裡有甚麼不好的東西，攥著趙建英悶頭疾走。

“言言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在原地等奶嗎？”趙建英拉著宋小言的手急道。

可她連撿都不敢撿，提著竹藍一瘸一拐地跑下山去，嘴裡唸唸有詞：“不要跟著我，不要跟著我！”

“不是我說，老頭兒你嘀嘀咕咕半天到底在說甚麼？”少年傳聞宋小言冇事，神采略微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