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身子一傾,猛地醒神,“是……”
此話一出,淼淼便那邊站的是誰,她驚奇地昂首看一眼衛皇後。這是甚麼意義?特地把她帶來這裡,便是為了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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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皇後得知麵前的丫環與一個月前阿誰是同一人時,心中可謂百感交集。來之前衛皇後尚且想過,既是個丫環,汲引她做姨娘何嘗不成,但是這隻手……說出去委實折煞皇室顏麵。
本日來四王府上,本就是趁著楊覆被賢人叫去,她來見一見這位深藏不露的丫環。人是見到了,可惜跟她設想中大相徑庭。衛皇後歎一口氣,如此更不肯意成全她跟楊複了。
“齊瀚同本宮不靠近,這些年為了他的婚事,本宮同賢人冇少操心機。都城多少大師閨秀,他一個都看不上,拖到現在也冇有立室。”衛皇後偏頭乜來,不知是不是淼淼錯覺,那眼裡竟有些抱怨她的意味,“薑阿蘭是太傅嫡孫女,操行端方,邊幅姣好,是本宮同賢人一併相中的。本覺得這事*不離十,可惜好說歹說,他始終分歧意這門婚事。”
當初四王為這個丫環委頓了好些日子,好不輕易從中抖擻,現在又陷了出來。
再往銀杏樹後看去,楊複早已拜彆,隻留下薑阿蘭一人鵠立。
問過以後,皇後不再開口,倒是屋外一名宮婢入內,神情似有焦灼:“娘娘,四王來了。”
“聽聞這幾日你一向在四王院中?”她覷向下方,直言不諱。
停了停解釋道:“王爺腿腳倒黴索,婢子為了便利照顧,便暫居在溶光院內,並無越矩。”
衛皇後啜一口香茗,“你叫淼淼?”
淼淼停在門口,見他也冇有拜彆的籌算,唯有推開院門,乖乖地往裡走。
許是猜到幾分,此次皇後冇有表示出慍怒,反而輕飄飄地覷她一眼,“那就持續住著,住到想清楚為止。”
情知瞞不住,淼淼低頭坦言:“冇有知覺了。”
淼淼正在一旁淨手,聞言擱下巾櫛,跟在宮婢身後前去慶禧殿。
衛皇後同一旁宮婢有一搭冇一搭地閒話,成心將她晾在一旁,既不讓她歸去,也不理睬她。淼淼安溫馨靜地站在一旁,腦袋一點點往下垂,今兒醒的早,她一早就困了,若不是皇後俄然傳喚,她本籌算早早歇息的。
跟著宮人前行,對方將淼淼領到永嫮宮內一處小院落,“就是此處,女郎如果有何叮嚀,再喚小人便是。”
丫環端上熱茶,洞庭君山茶香襲人,衛皇後不疾不徐地淺酌,似在考慮如何開口。
“婢子不敢。”她後退一步,垂著左手跪地,“娶妻生子該當由王爺做主,我若開口,隻會給王爺徒增困擾。何況我喜好王爺,說不出這類話。”
好久以後才低語,“那便不必歸去了。”
她聲音不大,但足以讓一旁的淼淼聽清,頓時打盹蟲全跑了,全神灌輸地盯著屋外。
淼淼昂首,水眸怯怯,“皇後孃娘,您要帶我去哪?”
衛皇後收回視野,“回宮。”
這一幕落在外人眼中,倒有些四王欺負她的意義。女人巴巴地迎上去,他倒冷著一張臉,對人愛答不睬地,看得衛皇後忍不住喟歎。
廊下傳來腳步聲,垂垂往殿熟行來,越來越近。
一紅一百兩道身影立在池邊,再走近兩步,便能聽到女子的嬌怯低語。
目送她垂垂走遠,淼淼才漸漸回神,她這是被變相拘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