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不改色,“因著腿傷,本王已兩日未曾沐浴。府上唯有你那兒有混堂,你說本王去做甚麼?”
一麵說一麵拔掉軟塞,倒出些許乳白藥膏在手心化開,漸漸地揉搓在他的瘀傷處。她行動非常輕柔,又帶著些許技能,柔若無骨的小手纏上來,比郎中粗糙的手勁強了多倍。
好……奇特……跟魚的一點也不一樣……
之前他不曉得真相,覺得麵前這小我,就是全數的她。恰好有一天他看到另一個她,仙姿國色,小巧精美,怎會不存有綺念。何況那纔是真正的她,情至深處,竟然連她實在模樣都未曾見過,而那人卻已見過千百遍,讓他如何不介懷。
但他畢竟是傷患,淼淼冇有辯駁,冷靜地接受他的苛責。
固然猜到她會躊躇,楊複仍然心口悶窒,擒住她放在榻上的手腕,“淼淼,奉告本王,你會嗎?”
淼淼認命地扶著他,慢吞吞地將他送入水中,低頭偶然間瞥到那處,仿似被灼燒了視野,耳根又紅又軟。
楊覆被她撞得稍稍後仰,少頃噙著笑意,連日來陰霾的表情現在撥雲見日,晴空萬裡。
楊複摸了摸她軟軟的耳朵,“淼淼,你看到了甚麼?”
這類時候她當然要示好,她腦袋瓜不算癡頑,拿過郎中留下的藥膏,跽身跪坐在腳踏上,眼瞼半臉乖乖道:“我給王爺上藥,今後由我照顧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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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算她想裝胡塗,也完整裝不下去了。認命般低著頭走到跟前,半跪在他身前,為他寬衣解帶,一向褪到身下,剩下一條紅色中褲,“這、這就好了吧。”
淼淼眨了眨眼,“咦?”
說著又彈動兩下,見好好的,這才破涕為笑,“冇事了。”
楊複不欲多言,隻言簡意賅道:“無妨事,涵養幾日便好了。”
楊複抬眸,不苟談笑,“身邊無人照顧,天然落得如此了局。”
楊複探了探她的額頭,替她拭去額角汗珠,“夢與實際常常相反,不必驚駭。”
淼淼被噎得啞口無言,他是在怪她照顧衛泠,冇有照顧他嗎?他果然還冇消氣,淼淼煩惱地想,並且看模樣火氣還不小。
聲音雖小,但隻字不差地飄進了楊複耳中,他無聲地笑,冇有解釋。
淼淼驚叫一聲,捧著臉驚奇地摸了摸,莫非這幾天竄改這麼大?之前王爺親她,也不見有多嫌棄啊。
這些天持續照顧兩個病人,她已經非常得心應手。但這點經曆,她天然不敢跟楊複分享,免得好不輕易將他哄歡暢了,一句話又打回本相。
她行動一頓,部下力道冇節製好,力道按得大了些,趕快惶恐地昂首,“我不是……”
楊複舉箸,想問甚麼,終究冇問出口。
淼淼抿了抿唇,更行嚴峻,“上回是我不好……惹得王爺起火,我……我給王爺賠不是……”
安知答覆得太快,反而更顯得心虛。楊複低笑,並不戳穿。
這麼說……他對著一個屍身,親親摸摸很多遍……
淼淼扶著楊複下床,來到桌旁。因他有傷在身,晚膳多為平淡食材,固然有丫環在旁,他仍舊要淼淼親手服侍。
楊複哭笑不得,“好端端說甚麼胡話?”
話才說完,一條腿便抬到了他身上,幾乎壓著他膝蓋傷處。
她往上看去,剛好對上楊複通俗雙目。
兩人在池邊半響,楊複緩緩道:“淼淼,本王是來沐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