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酉時擺佈,淼淼仍舊冇有醒來,楊複便一向陪著她留在池中。自從他踏入沐室,便有丫環倉促忙忙地燒起熱水,是以即便全部下午都待在水中,卻並不感覺酷寒。
兩人躊躇不決,這是王爺喜好的女人,現在死了,她們可不敢等閒做主……正難堪時,便聽室內傳來低低的一聲:“照他的叮嚀行事。”
楊複細心打量她溫馨的麵龐,見她隻是純真地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
楊複收回視野,繫上腰間束帶,“方纔醒過一次,目下又睡了。”
不待他開口,楊複脫掉外袍包裹住淼淼赤.裸的嬌軀,從衛泠懷裡接過人,神采絕對稱不上都雅,“多謝衛兄。”
他看向還是睡著的淼淼,“隻是有一個前提,不知四王是否承諾。”
疼痛是不成製止的,她想走捷徑,必須得接受旁人冇有的折磨。樂山樂水冇找到那位鮫人,不代表他冇有找到,這味藥是一劑險藥,能讓她變成人,卻要接受龐大的痛苦。
現在他能做的,便是最後幫她一回。
楊複右手虎口處被她咬了一個血印子,今後必定會留疤,他卻不感覺疼痛,循著她的腰肢往下,怔忡地看著那一雙烏黑苗條的*。
許是這幾十天的俯身,她的身材過於勞累,這才止不住地疲憊。楊複將她放到混堂一隅,起家到屏風後換了身衣裳,便聽室內直欞門被人推開,從外頭走入一小我影。
池中溫度一點點降低,不消半晌工夫,便如同燒開的沸水普通,咕嚕嚕往外冒著氣泡。楊複擰眉旁觀,他就站在幾步開外,從那處傳來的溫度炙烤著他的皮膚,腰下錦袍儘濕,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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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頭覷向一旁,“過來搭把手。”
甫一醒來,入目便是淼淼水靈靈的雙目,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管事扣問了楊複定見,彼時楊複正在五桐閣等著淼淼復甦,聞言低聲一笑,“既然如此,讓他們跟著去也無妨。隻不過碑上不準刻淼淼二字,隻說是王府丫環馬上。”
或許很長一段時候,或許永久,她都不會再變回鮫人。
楊複收緊了手臂,埋首在她頸窩,倦意襲來,未幾時便墮入甜睡。
沐室外留守的丫環見人出來,還當是四王,正欲施禮才知底子不是。“這位郎君……”
楊複斂眸,微微一笑,“任憑措置。”
楊複垂眸看向懷中甜睡的女人,她稠密的睫羽覆著眼瞼,睡容安溫馨靜,白嫩剔透的皮膚掛著水珠,像極了纔出世的嬰孩。
衛泠點頭,舉步走入屏風內。
衛泠舉步入沐室,反手闔上直欞門,忽被室外一雙手掌擋住。
知他用心挑釁,楊複緊隨厥後,不置一詞。
今兒無人叮嚀,是以混堂冇有特地燒水,池子裡的水稍顯冰冷。雖是深春,但水溫仍舊不高,所幸鮫人對水溫的要求不高,衛泠試了試溫度,俯身將小丫環的身軀放入池中。
衛泠略感驚奇,約莫冇推測他會承諾得如此痛快,用心問:“我若要你以命換命呢?”
再一看她麵龐,公然白中發青,毫無人氣。
楊複波瀾不驚,“但說無妨。”
淼淼一條銀色魚尾擱在他腿上,直起上身勾住他的脖子,小巧身軀緊貼著他,心對勁足地蹭了蹭他的側臉,“我曉得你一向守著我,實在我都曉得,但就是動不了,也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