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管事輕咳一聲,“前天調來的小丫環,不知做事是否經心極力,王爺對她印象如何?”
是以楊複即將踏出院中,便見一個小身影忙繁忙碌地來回,不知怠倦地搬書運書,再細心將書鋪展在方凳上,每一本都謹慎對待。氣候仍舊很冷,她卻忙出一頭汗來,晶瑩汗珠掛在額頭上,她抬手拭去,餘光瞥見此處,頃刻一僵。
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震驚,淼淼嗯一聲,“很喜好,很喜好的。”
袁立據實以報,將後院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言訖收聲,靜候他的反應。
她跟岑韻同住一間下人房,岑韻比她大三歲,常日裡很照顧她。夜晚岑韻回屋烏黑一片,摸索到燭台撲滅,火光驟亮,她被角落的人影嚇一大跳,哆顫抖嗦看清以後才鬆一口氣,“淼淼,你既然在,為何不點燈?”
但是楊複不予迴應,他連頭都冇抬一下,“昨日你腳傷未愈,不適合事情,先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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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複眸光微轉,落在她一本端莊的小臉上,“先去歇息一會兒,剩下的讓樂山樂水去做。”
淼淼聽得惘惘,她不懂人類的家世一說,但是聽懂了岑韻話裡禁止意味……她心疼得無以複加,靜了靜希冀地問:“那他冇有趕走我,是不是接管我了?”
真不知該說她膽小或是天真,楊複拇指緩緩婆娑雲紋扶手,旋即勾唇輕笑,“本王曉得了。”
淼淼絕望地垂眸,聽話地轉成分開。眼睛酸澀得難受,好似有液體要溢滿眼眶,她抬手狠狠捂住,冒死禁止不讓其掉落。他們的淚水跟旁人不一樣,一旦掉下便會固結成珠,是以即便她想哭的要命,也得忍住。
這話問得高聳,岑韻臉上騰地燒紅,“你問這個做甚麼?”
那天兩個丫環將這具身材的仆人扔到湖中,當時還說了好幾句話,此中有一句淼淼本冇放在心上,現在聽岑韻提及,不得不重新正視。
淼淼忙道:“另有一小半,我一會兒便能搬完了!”
“畢竟做了那種事,任誰都冇臉活下去。”
岑韻瞠目結舌,看瘋子似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