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覆沒有多言，臨時改了方向，“山莊前麵確切有一條河道，水流清澈，風景惱人。”

楊複思忖，“天然。”

纖長睫羽上掛著水珠，微微一眨，循著頰畔滑落膩頸，彙入河道當中。

就是這張臉，讓她冇法健忘。

“衛泠，你終究來了！”

淼淼笑嘻嘻地，“可不是嘛。”

淼淼越想越感覺不安，正遲疑未定時，忽聽岸上傳來腳步聲。隔著一層輕透水麵，她彷彿看到了血石的通透紅光，她一喜，想也不想地朝水上遊去。

晌午楊複回院裡用了午膳，淼淼跟以往一樣膩著他撒嬌，有過之而無不及。末端將楊複纏得實在受不住，將她推到在美人榻上，低聲望脅：“淼淼，我當你在引誘本王了。”

這一瞬薑阿蘭瞳孔欲裂，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身影，直至人走得遠了，才恍然發覺指甲掐進了肉中。

淼淼用力地點頭，美美美。

究竟是甚麼人，能獲得四王如此喜愛？

血石雖開端發燙，但那邊好久都冇傳來衛泠的聲音。

避開世人耳目，她來到山莊後門處，請推開門走了出去。此處跟明天來時一樣，風景秀美，賞心好看。

那邊一片沉寂，毫無聲氣。

淼淼環顧四周，果然不見衛泠身影。她用血石叫了好幾遍，還是冇獲得衛泠迴應。

薑阿蘭提著食盒的手僵在半空，在姐妹們目光中訕訕收回。幾人迷惑地對視一眼，平常他們拿四王與薑阿蘭調笑，她都但笑不語，算是默許，本覺得兩人乾係多麼密切，哪知倒是這般疏離生硬。

恰是太陽落山的時候，落日西陲，一片雲蒸霞蔚。半個太陽掛在山的絕頂，一點一點滑落，與黑夜瓜代。淼淼確切是被憋得慌了，這幾天不是在五桐閣就是溶光院，哪兒都不能去，精氣神兒都蔫蔫的。

踩著石梯登上涼亭，頓覺視野開闊很多。遠處山嶽起伏，層巒疊嶂，鬱鬱青青。

他在上頭跟另一個女人相會，她卻隻能在底下望著，多看一眼都是豪侈。

楊複斂眸，似在思慮。

*

她突破水麵，披離而出，緩緩暴露潔白得空的麵龐，水眸清澈，水藻般的長髮在身後散開，裹住她的冰肌雪膚。

薑阿蘭難堪地咬唇，冇想到他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她。

衛泠冇有應她，他去哪兒了？按理說他該當也在山莊裡，但是聯絡不上他，淼淼始終不大放心。下午又用血石喚了他幾次，還是冇用。

他不著陳跡地握緊了淼淼的手，走過穿山遊廊，沿著蜿蜒小徑，一向來到山莊後門。淼淼冷靜地記下門路，直到楊複推開木門，看清麵前風景，她雙眸一亮，彷彿置出身外桃源般。

“我也冇見過，王爺方纔便是同她說話？”

楊複揉捏兩下眉心，挫敗低歎了聲，對她又氣惱又無法。

不過現下她的重視力不在這上麵，而是有些難以開口。

薑阿蘭斂眸，長長的睫毛微一顫，柔弱身姿我見猶憐：“阿蘭也是傳聞這兒風景好，可貴來一次，隻想與眾姐妹看看落霞孤鶩，不知王爺可否成全……”

小女人這點很好，比彆人的都誠篤，毫不內疚。楊複無聲地笑，踅身走到石梯口，籌辦叮嚀守鄙人麵的樂山二人。

楊複任由她領著，走回禦宇軒中。

淼淼又叫了一次，還是無人迴應。

楊複嗯一聲，不太想重提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