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五。”程元璟笑了一下，神采不知為何變得淡然，“惡午節，有何可過。”

從皇太子，到見不得光的外室子。從一國儲君，到不得不以科舉博前程。

林清遠有些不測：“這就走了？內裡有雨，謹慎被淋濕。”

但是這一回，程元璟卻非常清楚地認識到，程瑜瑾當真了。

程元璟的眉眼漸漸笑開：“好啊，借你吉言。”

程元璟看著程瑜瑾的笑容，內心俄然被甚麼撞了一下。他們都是不被等候的生命，看著光芒萬丈，實則底子無人體貼他們的死活。他看到程瑜瑾，彷彿透過光陰，看到十四歲的本身。

程瑜瑾傳聞屏風已經裝裱好，特地去程元璟屋裡看。她看到成品後由衷讚了一聲：“好極，比剛繡出來都雅多了。”

但是程元璟就是不悅，心底莫名暴躁。他禁止住本身突如其來的脾氣，舉目看向窗外茫茫雨幕。程元璟俄然認識到，程瑜瑾的屏風繡好了，她今後，冇有甚麼啟事要日日往他這裡跑了。

程元璟讓人將東西收起來，問：“傳聞這幾日侯爺身材不好，他如何樣了？”

每年端五，家家戶戶大張旗鼓地除五毒、掃病穢時，他該有多難受啊。

程瑜瑾將信將疑，為官最看重的便是穩，哪有人六部二十四司混著變更的？程元璟纔在虞衡司待了兩個月便要調離，看這架式，像是要把六部全輪一遍似的。

程元璟看到瞳孔本身的倒影，發明他已經冇有支開她的來由了。女眷和外院本就冇有交集，如果不是程老侯爺聽到程瑜瑾退婚突發奇想，他本來也不會插手她的教養之事。

程元璟早就冇了談興，冇過量久送林清遠出門。統統人走後，室內重歸沉寂。程元璟看著書房裡的坐塌，桌上兩套筆墨，書架上的紀行，猛地認識到，他的房間安插竄改了很多，空間裡幾近到處可見程瑜瑾的影子。

“普通選調罷了。”程元璟隨口應道。他從冇有給人解釋的風俗，但是看到程瑜瑾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在屯田司，同在工部，並非大事。”

“大女人，大事不好了！”鄭婆子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不知是累得還是氣得，竟然連話都說倒黴索，“霍家……霍家他們來向二蜜斯提親了！”

但如果加上不納妾這一點呢？

“還是老模樣，前兩天受了風，比來咳嗽得止不住。”

女眷們體貼的，另有其事。

程元璟皺眉，程瑜瑾看到立即說：“可不是我們冇勸過他，但是祖父的脾氣九叔也曉得，這話除非你去說，不然，我們說甚麼都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