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現在。

紅色拂曉中的赤龍嶼，天然也是紅色的。

呼！

五爪金龍披髮著無儘的威壓，龐大的身軀伸展開來，完整展現在葉長生的麵前。

無數顆滅亡的星球凝固著，飄零著，分化著，死去的身軀，便是它們的墓碑。

半空中，小龍鷹緩慢後退，鷹背上的葉長生白髮飛揚，幾近遮住了麵龐。

他白淨的掌心上，頃刻呈現了閃電般灰色的條紋，一種死寂旋即從掌心分散開來。

二十丈，三十丈，五十丈！

金光從最為刺眼的鼎盛開端減退，巨龍昂揚的氣勢也在敏捷變得委靡。

金龍的兩隻龍睛綻放出電光，猙獰的龍頭正對著葉長生，吼怒著向前衝來。

空中翻飛的灰色龍鱗，像是熔爐中噴吐而出的屍灰。

轟！

金紅色的光芒在海麵上伸展著，最後將整片大海給染紅。

但是在冗長的光陰中，所謂的光輝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轉眼之間，五爪金龍暴漲到一百丈！

再看這這富麗到極致的金光天下，竟也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傲，另有眾將歸入虛無的無法。

小龍鷹撤掉了護體的結界，轉過甚來，擔憂的看向葉長生。

百丈巨龍的龍頭，還是在追逐著葉長生，但是那張猙獰的麵孔，卻在敏捷變得衰老。

一道道灰色的閃電裂縫，緩緩減退，最後消逝得無影無蹤。

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從你的身邊流淌而過，帶走你生命的一部分，乃至是全數。

他長出一口氣，向著身下的小龍鷹道：“靈風，我們下去吧。”

五爪金龍身軀暴漲，拖曳著崇高的金光，間隔葉長生越來越近！

轟！

轟！

任何生命的歸宿，畢竟是滅亡，畢竟是灰色，就像是強大的五爪金龍。

巨龍眼中的神采，也在敏捷暗淡下來。

彷彿是千萬年的光陰，在這一刹時從巨龍的身上流轉而過。

百丈巨龍的身軀，轟然爆裂，化作漫天的灰色迷霧。

一片巨浪擊打在島嶼聳峙的崖壁上，收回一聲轟鳴，如同巨龍醒來時收回的吼怒聲。

全部天下，是被灰色所覆蓋著，如同一個龐大的屍床。

幾近是近在天涯，巨龍兩隻巨大的龍睛看著葉長生，眼中垂垂落空了神采。

葉長生看到了巨龍的長成，看到了巨龍的強大，看到了巨龍頂峰期間的雄渾身姿。

長達十丈的五爪金龍，身上的鱗片明滅著光輝，一道道金色的電芒飛舞而起，大海天空也被鍍上了一層金色。

或許當有一天，他身上的光芒也綻放到了極致，才應當真正去思慮宿命的意義。

如同一顆流星，在燃儘的那一刻，終將光彩消逝。

當最後一片龍鱗也落空了光芒，五爪巨龍的身材，被一層死寂的灰色覆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