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傷感嗎,長生哥哥,你不恨我?”
“少堂主,少堂主……”
輪椅順著斜坡滑落,向著深不見底的絕壁墜落而去。
“不恨?你們害死了我的父母,奪了我葉家的產業。為了讓我鑄劍,你又虛情冒充,棍騙了我三年,我如何能夠不恨呢?”
葉長生淡淡一笑:“大錘,我們終究又見麵了。”
葉長生也笑了,搭在輪椅上的手臂,緩緩抬了起來。
三個黑衣軍人大步走了出去,同時垂首施禮道:“見過少堂主。”
笛聲如泣如訴,少年的神采更加顯得慘白,敞亮的雙眼中,時而閃過痛苦之色。
黑衣軍人怔了一下,垂首道:“少堂主,我等奉莊主大人之命,接你去紅葉山莊。”
大錘站在葉長生的身後,向著黑衣軍人瞋目而視:“少堂主都說了身材不舒暢,你莫非冇聞聲嗎!”
將一把玄色的手弩牢固在小臂上,掩在袖子下,葉長生重新坐上輪椅。
……
躺在床上,他一邊笨拙地穿衣服,一邊打量著熟諳的房間,悲喜交集。
“能放過鑄劍堂的人嗎?”
身材傳來陣陣灼燙,鼻腔裡塞滿了草藥的氣味兒,心跳還是是那麼混亂。
黑衣軍人不屑地看了一眼大錘,懶得廢話:“職責地點,少堂主,請吧!”
“能給葉家人一條活路嗎?”
池子?
葉長生看著為首的黑衣軍人,冷酷道:“如果是你們莊主大人的書房,你們也敢直接闖出去嗎?”
房間的彆的空間,則被各種條記給堆滿了。
少女手扶著輪椅,玉立在絕壁邊,五彩裙襬在風中翻飛,彷彿一朵鮮豔的蓮花。
輪椅上的少年,十五六歲,眉清目秀,黑髮垂肩,現在正出神地吹奏著笛子。
靠近床頭的書架上,擺放著二十多本佛經。
就算他墜入絕壁被人救活了,可大錘早就死了,又如何能夠呈現在這裡?
三載纏綿,不過夢幻泡影,
一曲吹罷,少年緩緩放下笛子,瞭望沉迷濛的遠山。
“叮!”
“……”
“嗖!”
心臟傳來陣陣刺痛,讓他忍不住收回悶哼之聲。
王大錘撓著後腦勺,嗬嗬傻笑道:“少堂主真會談笑,半個時候前還見了呢,是我親身將您放進池子的。”
莫非說,我活過來了,重生在三個月前?
“莫非說,我冇死?!”葉長生透暴露驚駭之色。
葉長生天旋地轉,腦海中響起一聲龐大的轟鳴。
公然,他的動機剛起,門外就傳來一個陰柔的聲音:“少堂主,莊主大人讓你去見他。”
少女悠然入迷,半晌喃喃道:“離人堪白首,好傷感的詩。”
統統都那麼實在,四周的場景也那麼實在。
葉長生苦楚一笑,“但是恨有甚麼用,婉兒,如果我冇猜錯,你是來送我最後一程的吧?”
還當鑄劍堂是你說了算?
裹上一條廣大的浴巾,長生被大錘揹回到隔壁的房間裡。
驀地想到這裡,他直盯盯地看著大錘。
葉長生怔了一下,旋即看到本身浸泡在藥池中的身材,不成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直到他被洪曉婉帶上絕情涯的路上,才曉得了本相。
黑衣軍人的後頸,一朵血花飆飛而出,他高聳著雙眼,不成思議地看著葉長生。
淪為廢人的三年裡,除了婉兒的蜜語甘言,獨一能夠減緩他痛苦的,便是這些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