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剜心證道..."紅綃的脊椎鎖鏈如蟒蛇纏住燕驚鴻。她的胸腔裂開，內裡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半塊青銅戲符——與燕驚鴻懷中的殘符嚴絲合縫！

第九座橋通向懸空鏡台。鏡中映出九世循環：第一世是《長阪坡》的趙子龍，第二世是《宇宙鋒》的趙豔容......直到第九世，鏡中竟是紅綃扮的虞姬自刎場景！

雲袖的霓裳羽衣俄然暴長，十二幅裙裾絞碎虛影。真正的刑具倒是殿頂吊掛的青銅編鐘——每口鐘都刻著《五雷陣》的符咒。當燕驚鴻的吞天戲腔與鐘聲共鳴時，紅綃的屍身俄然睜眼，唱出《陰送》的鬼調！

燕驚鴻的重瞳映出門後氣象：夜天子的戲魂本體被百萬戲文纏繞，正在吸食第十世怨侶的精血。那對怨侶的邊幅，鮮明是少年時的鐵麵佛與老班主！吞天戲腔與焚天訣同時炸響。當青銅門開啟的刹時，燕驚鴻瞥見本身的倒影與夜天子堆疊——他們額間的血凰紋，本就是同源而生。

雙合適一的頃刻，九根青銅柱同時爆裂。曆代怨侶的靈魂湧入燕驚鴻體內，重瞳裂變成九個瞳孔。雲袖的霓裳羽衣被怨氣撕碎，脊背血凰紋竟與紅綃的追魂印共鳴！

穿過鏡台是剜心殿。殿中聳峙九根青銅柱，每根都綁著具血淋淋的伶人屍骨。中心刑架上，紅綃的屍身正在被剝皮，夜天子的虛影握著剝皮刀唱《活捉三郎》："這一刀剜出小巧心......"

燕驚鴻的銀槍刺穿銅鏡，鏡片紛飛中竟現出十方戲獄的構造圖——九重天墟不過是第一層，往下另有八層煉獄，最底層甜睡著夜天子的戲魂本體！

"《驚夢》該醒了。"夜天子的聲音帶著九重反響。他揮動戲文鎖鏈，將燕驚鴻吊上弑神台，"吾兒可知，這《大登殿》要唱足十世......"

鐵麵佛的殘灰趁機鑽入第九根銅柱。柱身閃現《伐子都》的戲文，他的聲音變得年青癲狂："這《金針刺蟒》的痛苦，你也嚐嚐！"九根金針破空而來，每根都刺入燕驚鴻的循環穴位。

"好個《霸王彆姬》的循環戲。"鐵麵佛的聲音從鏡中排泄。他的殘灰聚成《捉放曹》的曹操臉譜，手中令旗指向鏡中紅綃："這第九世怨侶的孽債，該清了！"

紅綃的屍身在烈焰中成仙，脊椎鎖鏈融入燕驚鴻的脊骨。雲袖的霓裳羽衣裹著杜麗娘殘魂墜落，在觸地前凝成新的《牡丹亭》戲本——首頁寫著血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鐵麵佛的狂笑從地底傳來："好戲...這才唱到《二進宮》......"殘存的青銅鎖鏈俄然纏住兩人腳踝，將他們拖向新裂開的時空裂縫。最後一瞥中，燕驚鴻瞥見紅綃的梨花槍插在焦土上。槍尖綻放的海棠花裡，坐著個穿霓裳羽衣的女童，正朝他揮動半塊戲符......

紅綃的虛影俄然實體化。她奪過弑神刀刺入本身心口，黑血澆在戲文鎖鏈上竟收回慘叫："父親，這《刺虎》的戲碼如何？"夜天子的本體初次暴露馬腳，雲袖的霓裳羽衣趁機裹住他的核心戲文。燕驚鴻的九重瞳同時淌血。曆代怨侶的影象湧入戲腔，化作《焚天訣》的終究章。當"焚儘這十方孽"唱響時，夜天子的戲文真身開端崩解，每一筆每一畫都化作燃燒的戲票。

門內是倒懸的青銅戲樓。夜天子的本體竟是團爬動的戲文，每句唱詞都化作鎖鏈監禁著曆代名伶的靈魂。當看到《牡丹亭》的杜麗娘靈魂時，雲袖俄然嘔血——那是她母親的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