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是成為一個巫師的肇端點，而本命靈物的強弱，直接決定了今後的生長。

“我的本命靈物是甚麼，該如何樣，不勞丁少爺操心。”

神采煞白的望著丁劍遠去背影，順次從四周圍觀之人的臉上掃過，終究陳遠山恨恨一頓腳，回身朝那隻小猴子逃脫的方向追了疇昔。

唇間赤色褪去，拳頭垂垂握緊，複又悄悄鬆開。

“真成心機，窩囊靈物配窩囊仆人，真是絕配。”

“恨，我恨啊！”

“哈哈哈哈！”

“算了，殺你這麼個廢料，的確臟了我的劍。廢料永久都是廢料，像你這類賤民，連多看一眼，我都感覺身上平白感染了幾分輕賤氣味。”

“哦，聽你這麼說，彷彿是有點印象。”

火色長劍抬起，但是就在丁劍在脫手之前，祭壇之上統統人耳中，同時都聽到了一陣‘吱吱’作響的聲音。

“嗯？”

彷彿真的想起舊事，丁劍無趣的聳了聳肩膀，帶著滿臉歹意朝陳遠山問道：“對了，你那小媳婦呢，好了冇有？”

被那隻小猴子一鬨，丁劍好笑的收起火色長劍回身就走，彷彿再懶很多看陳遠山一眼。

見到這一幕，陳遠山的腦筋頓時一片空缺，緊緊握住拳頭，連指甲深深扣進掌心也猶自未覺。

將各自的腕間熱血淋在獸卵之上，口中誦唸祭文，手裡順次結出外方內圓的法印後，兩人同時朝各自供桌上的妖獸卵拜倒在地。

我們之前見過？

聽到這句話，丁劍眉頭倏然上挑，不由緊緊的盯住了陳遠山的雙眼。

這六個字，令他想起了一個嬌小敬愛的小女孩，滿身骨骼斷裂，倒伏在長街上口鼻溢血，對他哭著說：遠山哥哥，我疼……

隻要尚未出世的懵懂之靈，纔有資格接受上天的恩賜，進而演變本錢命靈物破殼而出。

“你……你混蛋！”

說到這，丁劍不由笑道：“差點忘了，憑你這隻小猴子，恐怕冇人情願嫁你，哈哈哈哈。”

九次叩首，每叩一次，獸卵上都會多閃現一絲裂縫。九次叩禮行罷，起首破殼而出的，是丁劍那枚大要閃現紅色雲紋的獸卵。

隻不過……非論是戰巫還是咒巫，一隻猴子能做甚麼？

“規圓矩方，直通六合，以巫裔血脈為祭，祈求彼蒼垂憐，賜我本命之靈！”

這隻小猴子固然冇用，但既然是他的本命靈物，總不能就這麼讓它跑得無影無蹤……

“這……有生以來，我還真冇見過會逃竄的本命靈物。”

主持祭典之人大手一揮，頓時數名精赤著上身的壯漢，手裡牽著牛、羊、豕三牲，未幾時就走到祭壇前站好。

恐怕這隻猴子，還不如他母親的那枝符筆頂用。起碼通過符筆還能發揮祝由之術，便可止血療傷，又能治感冒感冒……

“嗬嗬，丁少爺朱紫事忙，哪是您見過他啊，是他有幸見過您。”

這六個字，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刺入了陳遠山的心臟。

大商王朝以左為貴，祭天天然要用左手的血。

“我的本命靈物，竟然會是這麼醜的一隻小猴子……”

本命靈物，天賜之物，包含著上天賜賚的一絲法例。

“嘁，真是廢話，這還用你說？”

李茂這句話剛一出口，那牽著三牲祭禮為首的兩名壯漢，俄然各自從腰後抽出一柄玄色彎刀，口中冷靜誦唸祭辭，每誦唸一句，便持刀宰殺一頭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