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玄色水珠的行動,全部碗裡的淨水也閒逛起來,竟然像是有人閒逛了桌子,那水越來越盪漾,有幾滴竟然灑出了碗外。
張守逸謹慎地收起瓷瓶,淺笑道:“不錯,這恰是卑職所說的方劑中,那些藥材煉製出的提純品。”
“大人,請看。”張守逸微微一笑,彷彿對那惡臭早已風俗,麵不改色地拿著那瓷瓶,謹慎翼翼地在那碗中滴了一滴無色的液體,彷彿像是在水中滴了一滴墨汁似的,整碗的淨水竟然因為那一小滴無色的液體,變得像一碗洗筆水,烏黑的色彩中,一滴鮮紅的血珠,卻又閃現出來。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夏少元感覺那玄色水珠的個頭彷彿又大了一些。
張守逸道:“大人,請看。”說罷,張守逸在隨身照顧的針包中,取出一根銀針來,在中指尖一刺,逼出一滴血珠,滴進碗裡。
留下相國夫人和老太太一頭的霧水,不約而同地看向楚非緋,莫非老爺這番行動另有甚麼深意?單讓這丫頭去上香,莫非是有甚麼特彆安排?
夏少元轉頭,見張守逸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翻開了塞子,內裡一股奇特的惡臭立即就飄了出來。
“一命換一命?”夏少元僵了半晌,忽地嘲笑一聲:“表蜜斯不能出事,一命換一命也罷,如何做你說吧。”
張守逸微微點頭:“大人有所不知,這一滴蠱毒是卑職用銀針,將部分毒素逼致表蜜斯的眉心,然後刺破眉心擠出來的,看那毒素的濃度,表蜜斯的體內,如許蠱毒應當另有很多。”
實在相國也不過是找個藉口,不想讓愛妻和母親摻雜到這件事上去罷了。這上香既然不能不去,就越低調越好。隻是兩個丫環去固然有點特彆,但是若隻是為一個客居的表蜜斯祈福,如許也算是說得疇昔。
用人血治病,以命換命,實在有違倫常,不但那幫子太醫,就算是父親,也不能讓他曉得。
鮮紅色的血珠剛一入水,那玄色的珠子竟然像是活了似的,扭曲著,掙紮著,向那鮮紅色的血珠追逐而去。
張守逸又道:“大人,此事可謂逆天而行,有違人道,不成讓眾位太醫曉得。”
夏少元想到那蠱毒吞噬鮮血的貪婪模樣,心中一寒,如許的毒素如果在人體當中,縱情的吞噬鮮血,那此人......還能活嗎?
夏少元和張守逸站在一個偏僻的角房裡,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白瓷碗,碗裡的彷彿是一碗淨水,內裡一滴詭異的玄色液體,如同一個玄色的珠子,懸浮在無色的液體中,跟著水波緩緩地起伏著。
送走了眾位太醫,又命令將珠苑的院子封了,統統的仆婦都堆積到偏院來。
珠苑,
夏少元想到這裡,回身就要分開,張守逸卻伸手攔住了夏少元:“大人且慢。”
夏少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掩住鼻子:“這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