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淡笑了一下:“皇兄,現在想要這晉州的雄師得救,缺了這丫頭可不可。”
天子冷冷地轉頭打斷了六王爺:“六弟,你乾脆說讓朕退位,將這皇位讓給她好了。”
一時候,黎紓地點的中軍,竟然成了正麵應敵的前軍。
“我們?”楚非緋莫名其妙地看著阿房,然後看向天子。
這時,那隊凶悍的紅袍黑甲馬隊,已經衝到了近前。
有北漠的將領用北漠語厲聲高喝:“不準退,不準退!”
杜子淇嘲笑了一聲,目光冰冷地在這兩人臉上劃過,便自去追楚非緋了。
楚非緋淺淺一笑:“大皇子,你說呢?”
“邵大人!”黎紓冷聲道,然後他的目光落在跟在這女人身後的少年郎身上,嘴角微勾:“邵大人將黎王子傑親身送至營內,足以見邵大人乞降的誠意。”
北漠的兵士們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走出營帳後,驚詫地發明,他們已經被一支雄師包抄,那支雄師紅袍黑甲,盔明甲亮,軍中高舉的帥旗上,是一個巨大的邵字。
“攔住他們!”黎紓大聲怒喝。
天子麵色丟臉之極,半天後,才緩聲道:“晉州是愛妃的封地,這隻雄師應當是愛妃本身的軍隊。”
晨光終究在天涯暴露一角,石穀外那黑壓壓的營盤,也呈現了人聲。
天子一貫淡然的臉,此時沉得像是滴出水來:“六弟,你這是也要反了麼?”
宋遠平服從站了起來,神情衝動地打量了楚非緋幾眼:“大人刻苦了。”
但是軍心一散,則兵敗如山倒,那少數的幾個將領也敵不過如水撤退的雄師,被卷帶著也向中軍退來。
楚非緋垂著頭想了一會,俄然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這是晉州的州軍。”說完楚非緋也鎮靜起來:“他們終究來了,帶兵的是誰?我們快去看看。”
彷彿是有這麼回事。楚非緋揉了揉額角,淺笑道:“起來吧,今後不消行此大禮。”
北漠後營一時軍心渙散,如水般退了下來。
現在,當他看著這個麵帶淺笑,氣度安閒的女子,視黑壓壓的敵軍如無物,緩緩走來,彷彿這些敵軍都是烘托她英名的背景。她的秀髮隨便地披在腦後,一身白袍也不見很多麼潔淨,但是她卻顯得那樣的刺眼刺目,她的氣度,讓黎紓生不起戰的心機,並且現在他也曉得,即便戰,他也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