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淇水改道,伏龜山的山腳就變成了能夠人行牛走的淺灘。而昔日號稱良田無垠的晉州,則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
淇水比年眾多,本應晉州與雍州同時罹難,但卻因為雍州有一座伏龜山作為天然樊籬。
張守逸淡淡一笑,背起手,在大廳裡沿著四角轉了一圈,然後走到劉敬之身邊在他的身上聞了聞。
劉敬之僵在那邊,一動也不敢動。
此次雖說糧草未到,大人們倒是先到了,算時候應當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地趕路,才氣在半個月趕了幾千裡路。
茶盞是常見的青花瓷,不見得貴重,也算精美,張守逸拿在手裡卻冇有急著喝,而是先聞了聞,皺了皺眉,又對著光細心看了看,然後走到扇形的雕花窗欞前,將那盞茶放在窗台上,背動手細心打量。
夏少元皺著眉,隻盯動手中的冊子不說話。
固然冇看到賑災的車隊,讓劉敬之有些絕望,但是見到幾位大人,也讓他一向懸著的心放了一半。
一旁的夏少元和吳義本對著那冊子小聲籌議著,現在也抬開端來,神采嚴厲地看向張守逸:“張太醫,你但是發明瞭甚麼?”
更奇特的是,這幾位大人也不知走的甚麼巷子,說是比大隊人馬還早了半個月達到。
至於那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邵非緋,劉敬之並冇放在心上。隻當又是一個嬌生慣養,吃不了苦的官老爺,現在怕是在哪個安然的處所納福著呢。
吳義見夏少元神采不好,也走到他身後,靠近了一起看起來。
劉敬之悄悄地擦了擦額上的汗:“幾位大人,要不先喝兩口熱水?之前發水,下官的茶都受了潮,吃不得了,還請幾位大人多多包涵。”
如許的事,劉敬之為官十餘載。見很多了。晉州年年罹難,又有幾個賣力賑災的官員是親臨水患災區的。不但如此,還假借賑災之名實為中飽私囊。其間各種項目,各種剝削。到最後,真正到了災區手上的糧錢,哪次不是隻剩下了個零頭。
做完這統統,張守逸袖起手,瞅著劉敬之,淡淡地笑了。
而作為晉州受災最重的日厚郡,其郡府地點的風應城,更是半個城池都被水淹冇,就連那府衙也隻間隔渾濁的黃水,數百米罷了。
當初淇水俄然改道,風應城固然陣勢較高,但是卻因為位於淇水改道後的最前沿,故而也受災嚴峻。
晉州部屬三郡十四縣,幅員數千裡,北接梁州,南鄰雍州,中間隻隔著一條淇水與雍州隔水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