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緋傻眼了:“對,對不起......”
藏,隱也,避也......
“奴婢很笨的,學不會。”楚非緋趕緊擺手道,卻健忘了手裡拿著墨條,這一擺手之下,那墨滴一串溜地就從書案上一向劃到了夏少元的衣衫上,就連夏少元那秀雅的俊臉,也被關照了一點墨滴......
楚非緋的手微頓,然後抿唇笑道:“少爺說得那裡話,明園天然是求也求不來的好出處,隻是我本身笨手笨腳的,怕來了肇事罷了。”
屋內,夏少元提筆收勢,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心中那股鬱結之氣,跟著這一筆筆的凝重筆勢而淡了很多。
這竹屋內部比內裡看上去要大很多,分為表裡兩間。外間有軟榻桌幾,有酒斛擲具,看上去是談詩論典,朋友小酌之所,與裡間有一道檀木框的山川屏風相隔。
夏少元嘴角的調侃垂垂消去,他再次瞥了眼窗外的那道人影,俄然道:“丫頭,你為甚麼不肯來明園?”
楚非緋苦笑道:“這就是你的抨擊?少爺,我隻是在這相府中混口飯吃,究竟那裡礙了你大少爺的眼?”
父親為了一個藏字,背上了背主求榮的名聲,而現在他為了這個字......
楚非緋張了張口,那話在舌尖繞了一圈,終是冇敢說出來,少爺你那寫的是字嗎?是畫的畫吧?
夏少元皺眉,伸脫手指在臉上悄悄一抹,指尖墨黑,可想而知,他的臉現在必然很“都雅”......
“過來研墨。”夏少元的聲音持續傳來。
而夏少元則放開了另一張白紙,彷彿是要持續練字。
夏少元微微側頭,目光落到窗外那錦鯉池的對岸,那襲刺眼的紅衣上,嘴角浮起一絲調侃的笑意。
夏少元沉著臉,低頭看向桌案,那本已寫了一半的字,因為楚非緋順手拋棄的墨條,也被濺上了一串墨跡,明顯是廢了。
在被表蜜斯看到後,再走進竹屋?夏少元是嫌她死得不敷快吧。
楚非緋用手揉了揉生硬的臉頰,才深吸一口氣,走進了竹屋的裡間。
這時,楚非緋已經擰了濕巾過來,湊上前來,就要替夏少元擦臉。不喜好女子靠近的夏少元,本能地躲了一下,隻可惜他身後就是桌案,退一步便靠在了桌案上。
楚非緋抿唇不答,那墨是老墨,墨跡稠密,又是方纔研磨出來的,冇那麼輕易擦掉,她擦了半晌竟然還留著指頭肚大小的淡烏色的陳跡。不由內心一陣嘀咕,該不會是擦不掉了吧,那豈不是破相了?
“還愣著做甚麼?”夏少元安閒一旁的一個專門用來淨手的唐碗中淨了手,然後又拿起一旁的手巾,沾了沾額角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