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初學符籙，師尊與我說“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的鬼神叫”，當時也不懂，多年今後才明白師尊話中含義，實在能夠歸結為八字：符無正形，以氣而靈。畫符不該拘泥於先賢前輩的格式。這道水龍符是我當年遊曆東海，與龍宮一條真龍鬥法時，觀其出海騰雲，施雲布雨，心有所悟，回山閉關兩年創出來。”陸靈寶抬手一壓：“去！”

“我這裡另有五張符，五符以後，你死我活。”陸靈寶屈指彈出一道符籙。符籙當空消逝，化為萬千點黑光升入高空，黑光化黑雲，黑雲扭轉如旋渦，空中響起一聲似有彷彿的龍吟，旋渦中心，探出一隻猙獰龍頭，龍鬚鬃毛皆由水變幻而成，栩栩如生。透明的真龍前爪緊接著探出旋渦，然後是整條數十丈的龐大龍軀跟著遊出來，當空盤舞，一雙不帶涓滴豪情的龍睛俯視嘯月妖尊。

一點金色波紋從胸口盪開，刹時伸展滿身。

陸靈寶愣了愣，反問道：“那我現在要擺案畫符，你會不會給我時候？”

魚瘦子？是甚麼河魚成精嗎？

“必定不會的。”

長劍破體而入，像是刺中無形無質的虛空。

陸靈寶雙腳今後一滑，硬生生抵住強大的衝力，展臂抱住嘯月妖尊的胳膊，擰腰旋身，一個過肩摔把後者狠狠掄在地上。霹雷巨響，灰塵飛揚，砸出直徑一丈的大土坑。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怒道：“蠢豬，你胡說八道甚麼呢。知羞不知羞？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一劍刺死你。”

還不如早些自我了斷。

“嘭！”

死並不成怕，姑射公主好久之前就有這類憬悟。小時候父皇喜好把她放在膝蓋上，喋喋不休說一些事理，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姑射記著的未幾，但有一些話卻影象猶新。父皇曾經說過，生老病死乃人間常態，就像花著花落草木枯榮，不成製止。阿誰自誇修道問天，太上忘情的道門，實在是在逆天而行，企圖逃脫循環之苦。以是古之修道者多如過江之鯽，卻鮮少能飛昇成仙。偶爾有一兩條躍過龍門的漏網之魚，那也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天留一線朝氣。可從古至今，成仙的有幾個？妖族隻要一名女媧，人族唯道祖。而阿誰要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的儒聖，走的是與我們分歧的人道，人間事人間了，生而為人死而為鬼。以是他成不了仙也不肯成仙。

嘯月妖尊一拳將他擊飛出去，一起撞斷樹木無數。

兩人一問一答間，默契的同時拋脫手上的兵刃，彎刀飛旋成一輪滿月，桃符破空怒嘯，劍尖隱有電蛇環繞。一刀一劍在半空中碰撞，叮叮鐺鐺，每次撞擊都炸起層層氣浪，林海起伏。

陸靈寶點頭：“請神輕易送神難，可一不成再。”

陸靈寶電射而回，一拳砸爛嘯月妖尊胸口，骨骼與肉塊迸飛，一顆嬰兒腦袋大小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重創敵手後，陸靈寶冇有趁勝追擊，摘去心臟，而是長長吐出一口氣。周身金光一陣如火燭扭捏不定，先是胸口符籙自燃，緊接著一道金光離體，消逝在半空中，他的身形也隨之規複普通。

陌生的禦鼎男人來的快，去的也快，連帶著葛長青一齊消逝。餘下兩人一名是九老山道尊弟子，一名是東荒妖族屈指可數的大能，東荒妖族中有一皇三尊十六將的說法。嘯月妖尊便是三尊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