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無言以對，心中對這個少年感激之餘，也有生生的顧忌，小小年紀，心機城府深不成測。

商景元正色道：“但說無妨。”

楚望舒瞪了她一眼，無法道：“那妖女心眼多，奸刁的很，要不是她殺我們的心不死，我剛纔就不用心逞強了，彆看我剛纔殺楚長風潔淨利索，可那也是無法之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以最快的體例宰了他，以此恐嚇嬰離，不然兩個小真境聯手，就算我吸納了五行靈寶的靈力，也不是他們敵手。這會兒是真的冇餘力了。”

商景元本想說不如與我一起去見師尊，點點頭：“不管事成與否，最遲明日中午，我們必會去一趟牧野城。”

“因為我向來都不信賴賴何人。”

楚長風一雙豎瞳暴戾殘暴，緩緩掃過世人，聲音也變得沙啞刺耳，“對我來講，這是天賜造化，哪怕變成了這副半人半妖的模樣又如何，總比庸庸碌碌一輩子要好吧。緊緊用了三年，我就持續破境，修為臻至練氣八重天，這些年如果不是苦苦壓抑修為，早就到真人境了。何必還在小真境停滯？”

楚望舒擺擺手，正想說一些任俠仗義的客氣話，心中一動，笑道：“好呀，我這正有一事相求。”

“也好叫你死的瞑目。”楚望舒歎了口氣：“實在從六叔你現身援救我的時候，已經讓我感覺奇特，為甚麼早不來晚不來，恰幸虧局勢即將閉幕的時候脫手，因為如許你會獲得我們最大的感激。當時候我當然冇有把你往妖族特工上想，畢竟你是我六叔嘛。第二次起疑是在我們解纜尋覓姑射的路上，我曾經停下腳步，說了一句話，你們還記得嗎？”

這副景象，的確比妖魔更加妖魔。

“你壓抑修為就是為了現在？”楚望舒道。

嬰離素手一揚，銀針如暴雨攢射，在楚望舒身前三丈處，被無形氣罩擋住，叮叮鐺鐺反彈出去。

嬰離笑眯眯道：“那是天然，為了不讓邊疆駐軍權勢打攪到我們的打算，漫衍了一場瘟疫，可冇想到竟然早早的被人化解，打算落空，不過對大局來講影響不大。”

商景元沉吟了一下，安然道：“此事非我才氣所及，等與師尊和葛師叔彙合後，我會代楚兄提及。我九老山固然收徒嚴格，資質、根骨、出身缺一不成。不過楚兄是牧野城朱門弟子，出身天然明淨，資質根骨更不必說，又立了大功，想必是冇有題目的。”

楚望舒橫了她一眼：“閉嘴，我們叔侄交心，你插甚麼嘴？”

嬰離眉梢一蹙：“楚長風，脫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嬰離二話不說，掉頭就走。禦風術之迅捷，遠勝平生任何一次。

楚望舒作勢要打，也許是剛纔的形象給小女人留下了不小的心機暗影，她腦袋一縮。

楚望舒朝她咧嘴笑了笑，小丫頭麵龐一紅，非常得意的挺挺胸。

魚重玄下認識的馭出兩張符籙，反應過來後，倉猝收起。

“冇錯，我早就暗中投奔了妖族，固然半妖之軀九州難容，可妖族向來強者為尊，從冇有甚麼禮義廉恥，誰拳頭大誰就是王，妖族好就幸虧這裡，不像人族這般虛假。我曾傳聞北海島嶼上有蛇族遺部，特地出海尋覓，可惜冇有找到。展轉到中州後，就一向暗藏著，因為當時收到密報，姑射公主將解纜拜訪東荒道門，我一邊暗藏，一邊彙集諜報，冷靜尾隨姑射的步隊回了東荒。我們此次的打算本來是籌算在她返回中州的途中截殺，嫁禍給道門。冇想到小丫頭突發奇想，遊曆東荒。當真是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自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