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修建雄城時，吞天妖皇一劍削平了山脈主城，而後百年，百丈巍峨宮殿拔地而起，參與修建的人族仆從工匠，近三十萬。而吞天妖皇的佩劍，妖族排名第三的神兵，也與山嶽一同折斷，故而取名斷刃山。

楚望舒記得十二歲那年，楚府曾經捕獲過一名狐女，厥後彷彿受不了欺侮他殺了。俘虜妖族女子作為玩物，是人族高層社會中間照不宣的事情，屬於那種大師都懂，但不能公之於眾的秘事。至於培養妖族作為衝鋒陷陣的炮灰，這個不太實際，單是養一支妖族軍隊就需求不計其數的銀子，並且妖族桀驁難馴，真上了疆場，指不定就背叛一擊。倒是人族與妖族的疆場上，經常有人族仆從軍在為妖族衝鋒陷陣。

他的目光超出嘯月妖尊，凝睇著祭台中懸浮的五條狐尾，月照下它們披髮淡淡的光輝，像是祭天的神物。

疾風尊者在那座代替山頂的龐大宮殿前停佇，抬頭望著六十丈高的巍峨牌坊，上書“東皇宮”三個大字。

“不信......”

疾風尊者笑道：“看看我是誰！”

“信不信我殺了你！”疾風尊者豆大的小眸子迸射出寒芒。

“妖皇的號令是針對外人。”疾風尊者哼道：“戔戔張道一罷了，徒有浮名，要攔住他何難？過不了半晌，葛長庚會帶著狐尾返來。”

兩百丈高的祭台是東皇宮最高修建，像一頭趴在黑夜裡的巨獸，潔白的月光照亮這座三千五百級台階，呈梯形的龐大修建物。人族仆從對這座祭台恨之入骨，當年東皇宮建成以後，為了趕上當年的祭祖典禮，三十萬仆從活活累死數萬。

嘯月妖尊嗤笑。

“想解印九尾狐，與天帝一南一東入侵九州？”張道一撫須淺笑：“此等孽物，道門剿收了。”

“吞天妖皇有令，在他外出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祭台。另有，你不是履行任務去了嗎。”

“張道一，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自來投。”

疾風尊者站在嘯月身前，他身材隻到嘯月的胸口，但他恥笑的眼神就像在俯瞰嘯月，嘴角一扯：“不能來？”

東皇宮有兩處禁地，吞天妖皇的寢宮，以及修建在南邊的祭祖祭台，前者隻要寥寥幾名親信能進，後者鼠族嫡派纔有資格踏足。

在鼠族的心目中，吞天妖皇是位德高望重的皇者，他為族群的繁華昌隆而儘力繁衍，為了能獲得血緣純潔的後嗣，妖皇陛下的後宮妃子中，根基都是直係血裔，比如疾風尊者的母親，本是吞天妖皇的嫡孫女。她在出世出疾風尊者這位身懷遠祖血緣的後嗣，便被妖皇陛下看重，支出後宮，現在已經生了三窩崽子。

嘯月妖尊猛地低下頭，一截劍尖貫穿了他的胸膛，把貳心臟絞碎，滅儘氣機。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疾風尊者：“你......”

“你笑甚麼！”

祭台之上鵠立著一個魁偉身影，身披黑金甲冑，五官深切，瞳孔碧綠，渾身披髮一股野性。鮮明是十二妖尊之一的嘯月。

“真美！”疾風妖尊喃喃道。

他抱著胸，居高臨下俯視拾階而上的疾風尊者，黑夜中，瞳孔綠幽幽，格外瘮人。

說罷，他俄然昏倒，癱軟在地。一道清氣自泥丸宮溢位，嫋嫋娜娜，化為一名麻衣老者，麵龐清奇，白鬚飄飄。

“張道一！”

“你來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