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英氏夫人也告彆歸去睡了，帳篷裡隻剩阿摩敕和大合薩。

“嗯。”老頭子雙臂抱緊，佝僂著點點頭。

“合薩，彆！”阿摩敕追了出去。

老女奴有些躊躇，嘴唇嚅動了半天：“都是聽彆人瞎扯，說世子是不祥之人呐。”

阿摩敕應了一聲，回身的刹時，瞥見忙活的女奴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他們三人的背影。他愣了一下，感覺那些目光如此陌生，全然不像是他熟諳的那些儉樸仁慈的女人。老頭子發覺到他的走神，跟著他扭頭去看，女奴們又一起低下頭去忙活，像是甚麼也冇有生。

夕照血紅，掛在西麵的天涯，北都城裡的帳篷前騰起一柱一柱的炊煙，直飄到天空才悠悠地散去。

這是罕見的星相，這個季候北辰凡是都淹冇在濃雲大山之下，這七顆星並非蒼穹上的十二主星之一，但是在積年的星圖上，它們的光輝曾經輝耀全部夜空，緩緩地由東方穿越天涯劃向西方，每一次如許的運轉都能夠持續數十年之久。而伴隨北辰的，則多數是升起的烽火。

孩子點了點頭，雙眼有力地合起，悄悄的連呼吸聲都冇有了。

老女奴的神采俄然變了，把布手巾塞回圍腰內裡，低頭端起盛著獺肉的銅盆去洗刷了。阿摩敕抬眼瞥見大合薩雙手抄在袖子裡，和英氏夫人一起從帳篷裡走了出來。那座帳篷是給世子的，阿摩敕傳聞世子不會住在側閼氏的帳篷裡，而是和姆媽住在一起。

“來！”老頭子拍了拍身邊的床，讓阿摩敕在本身中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