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衣與秦照野的武道，向來不是勝負，而是“未儘”。

當最後一縷星火消逝，蕭無鋒緩緩走上斷劍崖。

葉冬衣的剪影亦微微一頓。

兩人的身影在晨光中垂垂恍惚，可他們的武道真意卻深深烙印在斷劍崖上。

秦照野的星火俄然暴漲，焰刀化作漫天流火，如星雨墜世。葉冬衣的木劍亦隨之崩解，情絲散作萬千銀線，在火雨中交叉。

**鏗！**

“這一式，本不該存世。”葉冬衣輕聲道。

不是崩塌，不是碎裂，而是如被最鋒利的刃劃過，暗語光滑如鏡。

可就在這一瞬——

#### **【二】星火焚情**

正因未儘，故能永久。

蕭無鋒心神震顫。

**武道至境，需留一線。**

“是，武道未儘。”

#### **【三】無痕之劍**

“但武道未儘。”

少年引燈人拔出鏽劍，劍鋒輕觸細痕。

葉冬衣的剪影立於崖巔，衣袂翻飛，似一縷隨時會散去的煙霞。秦照野的星火之軀肅立三丈以外，火光搖擺，映照出崖壁上三百年前留下的劍痕——那是當年他與她最後一次試劍的陳跡。

崖壁上的劍痕還是清楚，而那道“無痕之劍”留下的細痕，則成為了新的武道傳承。

#### **【四】星隕歸寂**

銀針輕顫，赤火星隨之而動。

鏽劍震顫，劍身上的青銅星火再度燃起。

他曉得，本身終將成為下一個“未儘之人”。

“當年這一劍，你留了三分力。”葉冬衣的聲音輕若流雲，指尖撫過石壁上的刻痕。

葉冬衣的剪影俄然凝實，她抬手一引，散落的情絲再度會聚，卻不再成劍，而是凝為一根細若遊絲的銀針。

這纔是真正的“無痕之劍”——無招無式，無始無終，唯有武道至境的一縷真意。

葉冬衣的剪影俄然抬手，情絲凝成的木劍斜指蒼穹。秦照野的星火突然收縮，化作一柄赤焰長刀。

“但本日，當現。”秦照野的星火迴應。

蕭無鋒閉目，心口星疤微微發燙。

這一線，是朝氣，是未儘之意，是武道永無儘頭的能夠。

**整座斷劍崖，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細痕。**

秦照野的刀鋒俄然一滯。

蕭無鋒站在崖下，瞳孔驟縮。

秦照野的焰刀俄然一轉，刀勢由剛化柔，如銀河傾瀉。葉冬衣的木劍隨之變招，劍路不再淩厲，反而如柳絮隨風，輕若無物。

崖壁上的劍痕俄然亮起微光，彷彿被兩人的氣味喚醒。當年未儘的劍意，現在超越時空再度交彙。

葉冬衣的剪影開端淡散，秦照野的星火亦逐步燃燒。

秦照野低笑，星火聚成的麵龐閃現一絲欣然：“你那一式‘白虹貫日’，也未儘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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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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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了……”葉冬衣輕歎，指尖觸及秦照野的星火。

這一次，星火中映出的，不但是阿星的劍意，另有葉冬衣的“無痕”、秦照野的“星隕”。

而武道，永無儘頭。

可就在刀劍即將相觸的頃刻——

三百年前，星塚之巔，他也曾如許收刀。而她，也曾如許停劍。

冇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冇有殘暴奪目的光彩，隻要一縷纖細到幾近冇法發覺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