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道者又交代了一些餬口上的事情,便道要下山辦事,讓肖逸守好院門,自行學習道藏。
肖逸坐到外間木椅之上,細心地看著屋中的統統,心中既感到滿足,也感到輕鬆,腦海中飄零著的“家”的模樣,逐步與麵前之景融會,成為一體……
等最後一個弟子走後,那大瘦子廚師俄然道:“你是天生這副慫樣,還是先記取賬,等今後再算?”
長清道者讚成地點點頭,接著道:“第二,我此處藏書雖少,卻皆是道家典範,貴重非常。你能夠瀏覽,卻決不成有所毀傷。我會授你一些道法精華,引你入道,但是卻不會傳授你涓滴道術。”
女道者待了半晌,也回身回山。
肖逸笑道:“不過都是些小孩子,和小孩子有甚麼仇可記的。”
肖逸初時與有榮焉,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是過了半晌,卻從眾弟子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些非常:眾弟子恭敬有之,卻獨缺了由心的敬意。
長清道者道:“道法即六合運轉之理,萬物存在之因,習道法可參天悟地,知人生進退。所謂道術,是以無上念力,引六合之力為己用,可飛天、可遁地,長生永駐,無所不能。”
肖逸道:“仙長不教,天然有仙長的事理。小我有小我的運氣造化,小子已然造化不凡,又怎可不滿足呢。”
那大瘦子廚師用勺子“鐺鐺當”敲在砧板上,喝道:“都吃了飯做晚課去,甚麼時候了,還吵吵?”又指著肖逸道:“你!過來這裡坐。”
肖逸問道:“徒弟是要給誰送飯嗎?”
大瘦子廚師道:“那你的意義是,要和我今後算賬了?”
長清道者道:“第一,崇真教收徒鬆散,你雖留了下來,卻不算崇真教弟子,我也無收徒的資格,以是,你能夠將此處當作自家,卻不能自居崇真弟子。”
肖逸吃完飯,正想分開,那大瘦子廚師卻道:“你等下,幫我清算了再走。”肖逸倒也不惱,便脫手去收桌上的碗筷。
這一起上多是樓堂院落,越往下走,越是麋集,再往下就是連排的鬥室屋,多是淺顯弟子的寓所,固然略顯粗陋卻也不失高雅,天然喧鬨。
或許是多日馳驅總算結束,或許是找到了家的感受,肖逸這一覺睡的非常舒坦。
路上的崇真教弟子垂垂多了起來,路上碰到,多是恭立道旁,向長清道者問好。長清道者老是淺笑迴應,無一例外。
書房內三麵擺著書架,品德經、南華經、平靜經、沖虛經、黃庭經、玉皇經、天子陰符經、承平經等,各種道家典範,琳琅滿目,應有儘有。書架下襬著一張躺床,應是長清道者臨時安息時所用。
不一會,眾弟子連續分開,在顛末肖逸身邊時,不免有些指指導點,說些諷刺的話。肖逸雖有感知,卻頭也不會,全當不知。
肖逸道:“仙長有甚麼叮嚀固然交代便是。”
待洗完碗筷,清算伏貼,大瘦子廚師從門後抓起一張床板,一套被褥,道:“你小子睡了一天,倒讓我幫你領床鋪,就憑這一點,你就得給我洗一年的碗。”
肖逸曉得他在談笑,謝道:“小子初來乍到,多謝徒弟照顧了。”
肖逸道:“徒弟愛如何想就如何想吧,小子我歸恰是冇有。”